傅祗看在眼中,心中欣慰了一些,他让孙子同坐在席子上,这才问道:“你在含章处过得如何?”
傅庭涵道:“过得很好。”
傅祗忍不住去打量他,见他面色沉静,跪坐在那里便如同岩石上挺直的松,不由叹了一口气,问道:“从前的事还是不记得吗?”
傅庭涵微讶,几年下来傅祗从不问他记忆的事,他还以为对方不在意了,没想到会在此时突然提起。
傅祗犹豫片刻,还是如实的摇了摇头,“还没有记起来。”
难怪这几年傅庭涵很少主动给他写信,每次有信来,不是跟着赵含章的信一起送来,就是他特意写信去问候后回信。
有时候,他甚至不单独写一封,而是就在赵含章信的末尾添加几句,他也很少问起自己的父母和叔伯,要是他不说,恐怕他都想不起这些人吧?
傅祗眉头紧皱,心中更加的忧愁难过了。
他迟疑了半晌,还是开口道:“你父母来信,他们在蜀地举步维艰,想要回长安,只是长安同样不是久居之地,所以我想让他们去洛阳。”
傅庭涵一愣一愣的,别说是在这儿,就是在现代,他也没有和父母相处的经验,一时有些无措,“他们要跟着我生活?”
看出孙子的无措,傅祗心中却开怀了一些,忍不住笑了一下,“你们才是一家人,父母子女一起生活不是应该的吗?”
傅庭涵没说话。
傅祗道:“含章已经出孝,你们年岁也正合适,按说应该定婚期了,待你父母回来,便可以请期准备婚事。”
傅庭涵抿了抿嘴,找不出拒绝的理由来,想了半天才想出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祖父,含章志在安定天下,现在天下未平,我们怎好成亲?”
傅祗:“天下平不平和你们成不成亲有什么关系?难道天下二十年不定,你们也二十年不成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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