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马蹄声却在这时传来,原野上,一队骑兵向这边奔驰而来,这对骑兵整齐划一,在快速的奔驰中,队形也不曾混乱,个个都穿着一身玄色甲衣,腰佩马刀,肩挂滑轮弓。窦建德不由怒道:“好你个妖女,居然先要动手。”
陈默笑道:“来而不往非好汉!“说话间,她一个箭步抢上前去,就要去抓桌子上那把剑,柳青云见状,随手一挥,陈默只觉得一股大力向她冲了过来,一时淬不及防,一个跟头向后甩了出去,好在柳青云因为出手匆忙,只发了三分力,陈默不止受伤,她一挨地立刻便跳了起来,想要再次抢上去抓剑。李建成飞起一脚,那把剑连带桌子一起,向旁边滑了出去,一直滑出了船舱外。
陈默狠狠咬牙,转身跃出了船舱,冷声道:“叫你们见识一下我的玄甲军!”说着轻轻一扬手,突然冲出来的那些骑兵立时齐齐张弓搭箭,向船身上射了过来,无数箭矢雨点一般密集的落下,舱中看陈默离开船舱,也只能先留在船舱中,无法出去,陈默立在箭雨中,却没有一根箭矢误伤到她,她就在这漫天箭雨的掩护下,向那把剑冲了过去。
然而就在她将要抓到剑的同时,突然一股风向她当头劈了下来,陈默一惊,急忙躲开,身后一把寒芒四射的大刀将那桌子一劈两半,出刀的却是杜伏威,这人真是恨不能陈默马上就死了,剑掉在了甲板上。陈默站在一边又要去拿剑,杜伏威又是一刀砍来,这电光火石之间,陈默突然觉得手中一沉,那把剑已在她的手中,而且不知何时破鞘而出。
陈默顾不上多想,挥剑挡了出去,就听咔嚓一声,杜伏威手中那把刀从中间断做了两段。陈默一手握剑,反手挥出,就听一声破空之声,剑风已经激断了船舱的立柱,舱沿摇摇欲坠,柳青云叫道:“小心她手里的剑,此剑能隔空伤人!”
李建成此时却走下了船舱,船舱里有点黑,所以点了蜡烛,烛光摇曳,李秀宁坐在桌边,李建成说道:“你怎么还坐在这里?刚才我们说的话你难道没有听到?”李秀宁沉默着,李建成又说道:“你到底在想什么?你还对她余情未了?”
李秀宁一惊,抬头看着李建成,李建成说道:“柴绍把一些事都告诉我了,这个陈默当真是有点能耐,居然连你也迷得神魂颠倒,不过你们那点事,我不多管,只是事到如今,她不死,就是我李家的一大劲敌,她背叛你在先,现在又逼得李家举步维艰,你还要优柔寡断?”
旷野中早已开始了血战,各路人马团团围住了陈默的人马,听住在三门峡外的军队也接到信号想三门峡开进,而离此最近的陈默大营中,雷永吉已收到探子飞速传回来的急报。
陈默手中握着那把剑,冷冷笑道:“没想到今日我一人独战几位前辈高手,哪怕今日就是死了,也算是死得轰轰烈烈了。”她说着哈哈大笑起来,眼前却陡然一条人影出现,李秀宁清喳道:“你要死,也该是死在我手上!”
空中一道寒光闪过,李秀宁一手出剑,剑尖划开空气,带出一声极其细微的陈默抬头仰脸看着她,眼神依旧明亮,却早已没有了初见时的纯粹干净,瞳仁中映出李秀宁矫健的身姿,依然矫健如猎鹰。
陈默陡然想起初见她时的惊艳,历历在目,今时却以不同往昔。
“噗”一声轻响,李秀宁那一剑刺进了陈默的胸口中。
这一剑刺进陈默的身体中时,李秀宁自己先惊了一下,随即看到陈默那双明亮的大眼睛里一瞬充满了惊诧,李秀宁的心在收缩,她唯一的,和任何错杂关系无关的,纯粹爱着她这个女人,曾经让她非常快乐,非常纯粹的女孩,就在她的剑下。
时间一瞬似乎凝结了,剑无回头,李秀宁并没有用全力,但她以为陈默会躲,但是那一瞬陈默没有动,下一瞬时,她的剑已经刺进了陈默的身体中。
李秀宁看着沿着剑刃流出的血,手握着剑柄却不知该怎么办,颤声问道:“为什么不躲?”为什么呢?她们之间的伤害已经太多,多添上这一剑,纵然陈默不死,她们的爱情也必然将四分五裂,面目全非。
陈默胸前开始渗血,一丝丝的在衣服上蔓延开来,很快染上了带着寒光的剑身,顺着刃,一点鲜血滴落于木台之上。陈默忽然笑了起来,一如以前一样嬉皮笑脸道:“你还是有手下留情哦,没有一剑刺死我。”
她笑着,那乌黑的眸子中却涌出泪水来
爱情从来不是生命的全部,但她无疑是生命中最美好的点缀,只是她们的爱情早已不再纯粹,点缀也成了负累,陈默随着轻轻滑落的泪水,说道:“我好累,你不能放下的太多,我需要包容的太多。”
李秀宁看着陈默,她的手还握着剑柄,心尖上却在滴血,轻声道:“小默…….”
陈默却在这时突然挥剑,仓啷一声,李秀宁手中那般普通的剑完全无法相比的宝剑也断裂了,陈默向后倒去,身后便是滚滚黄河水。她的身体向下坠去,目光却依旧看着李秀宁,翕动的嘴唇,说道:“我从来,从来都没有骗过你一句话,我说过,不论何时何地,何种处境你都可以完全信任我,你记得么?你一定要记得。”<!--end-->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