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站长,你是真的及时雨!”楚渊接过地图先看了地图边上的经纬度确认党鹏记事本上记录的经纬度都包含在这张地图上,“北纬40°41′东经……”楚渊一边念着党鹏的记录一边把坐标点在地图上。
“咱们这是被包围了?”朱旗看着楚渊刚标出的坐标。
“不单是咱们。”楚渊用虚线把四个点连在一起一个标准的长方形出现在地图上。“北山收费站、北山军事基地、九原县和滨山县都在这里面。”
“这是什么意思?”韩良和所有人一样盯着楚渊刚刚画出的长方形。
“东西长约三百公里,南北宽一百八十公里。”楚渊扫了一眼地图右下角的比例尺马上算出了这四个点围出长方形的长宽。
“继续往后看,可能还有惊喜!”陈冬想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答案只是他还需要证据来证实。
“后面是飞行参数只是这个高度太低了,一般低于一百米就算是超低空飞行,这里写的二十五米完全是玩命,况且他们飞的还是运输机。”楚渊解释了这一页后面的笔记。
“超低空飞行肯定是为了不被北山军事基地的雷达发现而且咱们这里没树没电线杆也没有其他高层建筑飞低些也没有正常时候那么大的风险。”陈冬又看了看地图上的长方形,“这个区域有没有可能是北山军事基地的防空识别圈或者地对空导弹的打击范围。”
“也有这两种可能但无论是雷达还是导弹的搜索范围或者打击范围都是圆形不会是长方形。”楚渊说着把记事本翻到下一页,楚渊只扫了一眼就皱起了眉。
“坠机范围?他们的飞机失事也是安排好的!”陈冬几乎喊了出来。
“坠机范围正好在咱们头顶十公里左右经纬度精确到了秒,也就是说他们可以通过某些手段让北山军事基地的地对空失效直到飞到咱们头顶再攻击,联系之前的内容也可能是他们飞到咱们头顶后马上拉高等着北山基地发射地空导弹。”楚渊一边解释着一边怀疑着自己的解释。
“意义呢?为了骗咱们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可除了咱们还能针对谁呢?”陈冬看向身后很长时间没说过话的韩良,现在他可能是知道秘密最多的人。
“北山军事基地的幸存者,把那边的关注点吸引咱们这里?”楚渊的脑子已经乱作一团。
“也就是说外面至少还有四个人在活动他们有武器而且目的不明确,他们对咱们有没有威胁。”吕乐的关注点和其他人不太一样。
“应该不会有什么直接威胁毕竟是华夏军的人但他们如果进了地下实验室会不会再放出什么东西我就不知道了。”陈冬故意危言耸听,他需要所有人继续保持警觉特别是食物充裕之后。
“继续往后看这些想不通的以后再说。”这次是韩良催促楚渊。
楚渊把党鹏的记事本又往后翻了一页这是记事本里写着字的最后两页。
“给楚渊陈冬和北山收费站的所有幸存者。”楚渊慢慢读着党鹏记事本最后的内容,从笔迹可以看出党鹏的每个字都写的极其认真。
“我在得知必须参这次任务时就做了死的抉择不需要为我互相猜忌。”党鹏预料到了他的突然死亡对其他人的冲击。“前面的四个坐标围成的矩形区域是北山基地的防空火力覆盖范围,我们的飞机装载着最后一组北山基地敌我识别系统,超低空飞行测试了北山基地防空网攻击能力,确认没有飞行器可以突破北山基地的防空系统。”党鹏的几句话解答了众人之前的猜测却埋下了更大的谜题。
“如果没有飞行器可以突破防空系统党鹏的飞机又是最后一架有敌我识别的那下次咱们的补给怎么办!”朱旗打断了楚渊和其他人的思路。
“没有空投就走陆路呗。”吕乐觉得朱旗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楚渊继续。”陈冬没有理会朱旗和吕乐,他思考过很多次为什么没有陆路支援,现在这个问题的解答只能靠党鹏的遗言。
“核战后华夏军司令部命令任何组织和个人不得以任何途径进入北山基地防空范围,同时我们在执行这次任务出发时飞机的通信装置被紧急拆下个人通信设备被没收。”党鹏的这一段写的格外清楚。
“不得以任何途径进入……不得以任何途径进入,这就是为什么一直没有人从陆路过来但为什么要完全封锁这片地方,再怎么说还有两个县的幸存者,没有救援就放任他们自生自灭?”读到这里楚渊觉得手里党鹏的记事本无比烫手。
“最主要的是为什么要拆除通信装置,这就意味着执行任务的这几个人不需要回去了?还是在这里他们能找到通信设备而且用这里的通信设备比飞机上的安全。”陈冬最理解不了的是为什么不能带过来通信设备。
“操他妈的!就是说我们从现在开始就被完全封闭了……为什么?为了他妈的什么……我们到底惹了他妈谁了……”朱旗的情绪突然失控,一边喊着一边捶打着自己的头和身体。朱旗的歇斯底里点炸了围在门口的所有人顿时外面乱做一团。
韩良和吕乐见状忙上前按住朱旗砸在自己头上的拳头,朱旗挣扎了两下后一屁股瘫坐到了地上,一言不发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不停的流泪。
陈冬看了一眼坐在地的朱旗微微摇了摇头,他想过得知真相后一定会有人崩溃但没想到第一个崩溃的是朱旗。“楚渊,请继续念!继续念!”陈冬大声喊道,他这一嗓子震住了朱旗和门外的人群。
“提防我的战友,他们的具体任务我不清楚,这次行动一共六个人我们互相不知道其他人在弃机后的具体任务,但有一点他们和你们都不能离开北山基地的防空范围,如果你们要离开一定会被阻止,记住不要尝试离开,不要尝试!”楚渊越往后念声音越颤他不得不提高音量来掩饰自己声音的颤抖,越来越大的声音加上越来越长的字音,楚渊像是法庭上宣读刑期的法官而罪犯是现在北山收费站的所有活人。
“保护你们的食物,保护水源,保护收费站,保护其他食物来源,信任彼此,所有希望都建立在你们还活着的基础上。”讽刺的是写这段话的人自己了结了自己的生命。“我的手枪留给陈冬,虽然里面只有十发子弹但作为你们所处环境的管理者必须有足够的暴力手段,我的衣物和其他随身物品请尽量利用,对于你们任何物品在之后的时间都将紧缺。”
楚渊读到这里已经泪目在翻开党鹏记事本的最后一页后,看了一眼就把笔记本递给了陈冬,转身把扶起还坐在地上的朱旗不再说话。
“写到这里我知道自己已必死,你们现在是华夏军的最高机密,我所写下的东西悖逆了我作为军人服从的天职,你们快速死亡最符合所有人的利益,现在除了死我想不出其他折中方案。国家间的博弈总会有牺牲品很不幸这次是你们,既然你们已经完成了必须的牺牲就要争取活下去,活下去为了真相为了……”党鹏的遗言在此处戛然而止陈冬知道他并没有写完,他不解既然党鹏已经下定决心自杀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写出来的。
念完党鹏的遗言陈冬把记事本装进自己的衣袋,楚渊、朱旗、韩良和吕乐坐在党鹏对面的床上一言不发的看着党鹏的尸体,门外的人也像死了一样的安静,陈冬和其他人一样一句话说不出一句话。
“帮忙一起把党鹏埋了。”过了很久楚渊终于鼓足勇气打破了平静。
“等等,女人回避一下,我按党鹏的要求处理他的后事。”陈冬说着开始脱党鹏的衣服。
党鹏已经发僵的遗体已经很难脱下衣物,陈冬看着楚渊想让他来帮忙楚渊却不为所动。
“陈冬,党鹏是军人就让他穿着军服下葬。”吕乐小声对陈冬说。
“听党鹏的,他……”陈冬正要和吕乐争辩三声枪响从楼外传来,枪声清晰应该是在不远的地方。
枪声瞬间惊醒了所有人,首先是楚渊跑出房间直上三楼,之后门口的欧阳静举枪跑到楼门口守着,还没等陈冬反应过来又是几声枪响传来。“所有人!所有人上二楼回自己房间。”陈冬大喊着跑向三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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