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啊。
两人携手同行,走到正厅。
高座上摆了四张椅子,谢三爷与惠安公主,镇北侯与董氏,下首才是皇帝与谢大爷等人的位置。
婚礼不分尊卑,只敬父母。
谢三爷看着台下站着一袭嫁衣的女儿,环视张灯结彩的四周,眼尾开始发红,攥紧椅子把手的大手骨节泛白,青筋暴起。
此时此刻,他终于有种失去女儿的感觉。
这些年他是不是错了,或许,或许,他该对她好一点,不然也不至于回顾曾经,除了幼时的些许温情,他们父女只剩下针锋相对……
可高傲如他,舍不面子说软话。
“珠珠,既然已为人妇,就不要使小性子了,好好当一个合格的妻子,不可再任性妄为……”
话未尽,就被打断。
开口的人是惠安公主。
“珠珠金枝玉叶,任性妄为又怎么了?沈太傅愿意宠着惯着,关你屁事!”
谢三爷闭嘴了,不吭声了。
台下众人面面相觑,快憋出内伤了。
真不敢笑啊。
谢三爷在惠安公主是老鼠,可他们面前,就是疯狗啊!
谢大爷淡定喝茶,已经丢脸丢习惯了,无所谓了。
镇北侯笑着打圆场:“贤婿啊,珠珠可是我们的珍宝,你得珍而重之,若是让珠珠受了委屈,我们可不会放过你。”
沈致渊咬牙道:“谢岳父大人教诲。”
“应该的,应该的。”镇北侯嘴上笑嘻嘻,可大手死死按住膝盖,生怕自己乐得蹦起来。
董氏红着眼道。
“淮安,算我求你。”
“若是哪日珠珠犯了错,小错,请你多包容她,若是大错,也别打她骂她,把她送回娘家,我来教训。若是哪日,你不爱她了,也别伤害她,更别要了她的命。”
“请把她还给我。”
谢曦和再次红了眼,哽咽出声。
“娘。”
沈致渊上前一步,双膝跪地深深一拜。
“岳母大人,曦和是我的挚爱,我定珍而重之,我若伤她半分,不得好死。”
董氏快步上前将人扶起,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还有比什么当着皇帝百官的面发毒誓,更诚心的呢。
“珠珠就交给你了。”
沈致渊亲自搀扶董氏坐回高座,然后回到谢曦和身边。
深深鞠躬,连接三次。
“敬父母,骨肉情,情如东海。”
“谢父母,养育恩,恩重如山。”
“祝父母,享天伦,长寿百年。”
哪怕这是面子清,礼节话,可在场宾客也神情动容,毕竟以沈太傅如今的身份地位,全然无需如此,就像是皇帝迎娶皇后一样。
那是恩赐。
皇后及全族得叩谢圣恩。
谢大爷扬声道:“莫要错过良辰吉时,该送珠珠出嫁了。”
话落,谢曦和只觉得温热的大手再次牵起她,十指相扣,永不分离。
十里红妆,极尽奢靡。
奢华美丽的花轿,嫁妆延绵数十里,看不到尽头,送行的队伍个个锦衣华服,气势不凡,目光所及之处,皆是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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