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制统合！
抹除不稳定意识！
躯魂一体，彻底固化！
这听起来，简直是要将姬天昊这具“传奇之躯”，炼制成一具受其操控的……傀儡！
或者说，一件完美的“兵器”！
绝不能让他成功！
段凌霄深知，一旦让这个神秘莫测的影师继续改造下去，那就相当于完全掌控了姬天昊，后果将不堪设想！
对方的目的不明，但绝对比姬天昊更加危险！
这是段凌霄的本能直觉！
必须阻止他！
怎么办？
强行出手，无异于以卵击石。
但坐视不理，等对方完成所谓......
北域绝境，永冻渊。
寒风如刀，割裂虚空。
万里冰原之上，不见半点生机，唯有无尽霜雪覆盖着远古尸骸，层层叠叠，仿佛大地本身就是一座埋葬了千万年的巨大坟场。天穹低垂，乌云凝滞，偶尔有电蛇在云层中游走，却不落地，似也被这极寒冻结。
段凌霄立于冰崖之巅，黑袍猎猎，灰金龙枪横握手中，枪身微震，似感应到地底深处某种共鸣。他双目微眯，左眼熔岩翻涌，右眼寒冰咆哮，混沌神磨在他体内缓缓旋转，将外界侵袭而来的极寒一寸寸碾碎、转化。
“第九实验区……就在这下面。”医魇站在他身后三步处，声音低沉，“根据南宫烈交出的情报，入口位于‘哀嚎谷’底部，由九重魂杀大阵守护。每一重阵法都以百名圣级实验体的怨魂为引，能直接侵蚀神识，稍有不慎，便会沦为痴傻行尸。”
段凌霄不语，只是轻轻抬手。
一道血光自指尖溢出，化作九枚玉符，在空中排列成环。每一块玉符上，都刻着一个名字??正是此前名单上的四十九位圣体持有者之一。此刻，其中七块玉符微微发烫，泛起幽蓝光芒。
“她们还活着。”他低声说，“至少一部分意识尚存。”
“那是‘归墟轮’尚未完全启动的证明。”医魇道，“终焉意志虽强，但要融合五十大圣体，必须循序渐进。目前只完成了三位，其余人仍被封印于‘冰魄囚笼’之中，等待仪式开启。”
段凌霄眼神骤冷：“那就赶在他们完成前，把门踹开。”
话音未落，他一步踏出！
轰！！！
脚下万载玄冰炸裂，蛛网般的裂痕蔓延数十里，整片冰原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他的身影如一道灰金流星，划破长空，直坠哀嚎谷！
刹那间，天地变色。
九重魂杀大阵瞬间激活！
第一重??阴风怒号，万千冤魂自冰缝中爬出，嘶吼着扑来，每一具都是曾经的天才少年，面目扭曲，神魂残缺，眼中只有无尽怨毒。
第二重??心魔幻境降临，虚空中浮现无数画面：母亲临终前咳血微笑、苏清雪披嫁衣跪祭坛、姬家满门焚毁……全是刺向他内心最柔软处的利刃。
第三重??法则压制，空间凝固，时间流速减缓七成，寻常渡劫强者踏入此地，连抬手都困难万分。
可段凌霄，依旧在前进。
他左手结印，混沌神磨虚影浮现头顶，一圈圈磨盘转动，将扑来的怨魂尽数碾成虚无；右手持枪，枪尖轻点虚空，每一步落下，便有一道“破妄之音”炸响，震碎幻象，撕裂封锁！
“区区阵法，也敢拦我？”他冷喝一声，周身气血沸腾，经脉中龙血奔腾，竟隐隐透体而出，在体外形成一层赤金色龙鳞护甲！
第四次极境?神体复苏，再度开启！
轰隆！！！
第四重阵法崩塌，第五重刚欲升起，却被一股浩瀚意志强行镇压??是塔爷出手了。
“小子，别死了。”他在识海淡淡道，“你娘用命换来的传承，不是让你在这里耗尽的。”
段凌霄嘴角扬起一丝笑意：“我知道。”
下一瞬，他已冲破第八重阵法，距离谷底仅剩百丈！
然而就在此刻，异变陡生！
“嗡??！”
整个永冻渊忽然剧烈震动，地下深处传来一阵古老而诡异的吟唱声，仿佛有亿万亡魂齐声诵经，令人神魂欲裂！
第九重阵法，并非攻击，而是召唤??
“归墟之门?伪相显现！！”
轰！！！
一道高达千丈的漆黑巨门自地底缓缓升起，门扉布满骸骨浮雕，中央镶嵌着一枚血色晶核，正随着吟唱节奏不断跳动，宛如心脏！
而在门前，站着一人。
黑袍加身，面容隐藏在兜帽阴影之下，唯有一双眼睛，如深渊漩涡，吞噬光明。
“你来了。”那人开口，声音沙哑却带着奇异韵律，仿佛来自九幽之外，“我等你很久了，邪龙传人。”
段凌霄落地，枪尖指地，冷冷注视对方：“你是谁？”
“冥主。”黑袍人缓缓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枚与苏无咎持有的相似玉符，但更为完整，上面铭文流转，赫然是“万劫归墟轮”的核心控制符！
“原来是你在背后操控一切。”段凌霄眸光如刀，“苏无咎、南宫烈、东方瑾……你们所有人，不过是你的棋子。”
“不错。”冥主轻笑，“但他们心甘情愿。权力、力量、长生……只要付出一点血脉后代，就能换来这些，何乐而不为？唯有你，段凌霄，从一开始就拒绝交易，破坏规则，甚至杀了我的执事，毁了我的仪式。”
“所以呢？”段凌霄冷笑，“你要替天行道？”
“我要的是平衡。”冥主缓缓道，“世界需要牺牲，才能进化。你以为你在救赎？不，你只是在延缓必然的到来。终焉意志，才是新纪元的开端。”
“荒谬。”段凌霄摇头，“你们所谓的‘进化’，不过是把活人炼成工具，把灵魂做成燃料。这种扭曲之路，也配称‘天道’？”
他猛然抬头，眼中杀意暴涨：“今天，我不只为清雪而来，不只为父亲而来，更是为了斩断你们这条通往地狱的阶梯！”
“狂妄。”冥主冷笑，“你以为你能破开第九阵？这可是以十万怨魂为基，百万里寒狱为根的大杀局！就算是真正的传奇巅峰，踏入其中也会被慢慢腐蚀！”
“我不是传奇。”段凌霄缓缓举起龙枪，灰金光芒照亮整片冰原，“我是超越传奇的存在。”
他双足猛然一踏！
轰！！！
百丈距离瞬间跨越，龙枪携万钧之势，直刺冥主咽喉！
“混沌破妄?弑神式！！”
枪出刹那，天地失声！
冥主反应极快，双手合十，那枚血色晶核猛然爆发出滔天黑气，凝聚成一面由无数人脸拼接而成的盾牌！
砰！！！
枪盾相撞，空间崩塌百里，冰原炸裂，深达千丈的地脉暴露而出，岩浆喷涌，又被极寒瞬间冻结，形成诡异的黑白交织地貌！
“你很强。”冥主后退三步，黑气盾牌出现一道裂缝，“但你还差得远。”
他猛然张口，竟将那枚血色晶核吞入腹中！
霎时间，他全身骨骼噼啪作响，皮肤龟裂，一道道黑雾从中钻出，凝聚成六条触手般的虚影，在空中狂舞！更可怕的是，他头顶上方，缓缓浮现出一轮幽黑色的圆盘虚影??万劫归墟轮?初代模型！
“这是……领域？”医魇远远观战，脸色剧变，“不对，这不是普通领域，这是‘怨念实体化’！他把自己的精神世界彻底转化为怨魂炼狱，任何进入其中的人，都会被无穷无尽的负面情绪侵蚀，直至疯狂！”
果然，随着归墟轮转动，整片战场开始扭曲。
天空变成血红色，地面浮现出无数挣扎的手臂，试图将人拖入地底；耳边回荡着婴儿啼哭、少女哀求、老人诅咒……全是实验体死前最后的声音！
段凌霄身形一顿，识海震荡，眼前幻象纷至沓来??
他看见自己晚来一步，苏清雪已在祭坛上化作飞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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