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今歌才不愿意跟宋瑾闻一辆车呢。
一到停车场,她立刻钻进何疏月那辆粉色跑车里了。
宋瑾闻只得开着自己的大G,耐着性子,像个蜗牛一样,跟在何疏月的车后。
毕竟谢家的司机,一向遵守谢屿司的吩咐,安全第一!
蓝蛙开在三里屯,属于半酒吧半娱乐性质的台球厅,大厅里灯光昏暗,全靠中央几盏镭射灯和四周的五彩灯带营造氛围。
谢今歌拉着何疏月的手,直接穿过大厅,朝最里面的包厢走去。
大厅一角,几个穿着小皮裙,化着烟熏大浓妆的女孩,正和几个店里的陪玩帅哥一起打球。
封书瑶对那些搔首弄姿的男人没兴趣,对台球更是意兴阑珊,这几人没一个是她对手的。
她懒着身子,疲倦地靠在沙发里,权当是出来透口气了。
这三四个月,她都被封家勒令不许出来玩。
封家还给她请了儒家礼仪老师,让她好好学学中式规矩。
封清尘几次给她求情,封清明这才松了口,但依然规定,一个月只许出去玩一天,不许超过十点钟回家。
封书瑶以为自己能得到大哥允许,出来散散心会很开心的,她和那帮狐朋狗友毕竟也快四个月没见过面了。
只可惜李新蕾跟着江离舟一块出差去了,不在京北,否则封书瑶至少还有个真心朋友可以聊会天。
但不知道是不是这段时间天天在家,不是练习书法,就是背诵论语,又或者是打坐,她竟然觉得这帮叽叽喳喳的女人跟自己格格不入了。
才聊了几句,那几个小姐妹就口吐芬芳,对着何疏月一个劲诽谤,就像谁少说两句,就不能替封书瑶打抱不平,谁就不是她的好姐妹一样。
几人之间,完全就像一场竞技。
封书瑶越听越没劲,干脆阖眼休息。
不论如何,何疏月都是堂堂正正赢了她的女人。
当时那事闹得那么大,她还以为大家都会笑话她,说她惦记人家老公。
她知道,不少人甚至暗中下了筹码,就想赌一赌,看看何疏月究竟要怎么对付封书瑶。
没想到这么久了,对方一点动静都没有,甚至连一句风言风语都没有。
时间一长,看热闹的人也觉得无趣,这事就这么从大家脑中遗忘了。
封书瑶虽然绝对不会因为何疏月手下留情就感激她,但她也不是不懂是非对错的人。
那群人完全看不懂封书瑶这会已经不耐烦了,还在口若悬河地说着何疏月的坏话,下一秒,何疏月就和谢今歌一道走了进来。
骂了一半的话都没说完,那几人都愣住了。
没了声音,封书瑶睁开眼,看她们那副懦弱的样子,冷笑一声。
就知道欺软怕硬,背后嚼人舌根,也不知道自己以前是不是瞎了眼,怎么就跟她们玩到一起了。
丢份!
她招手,叫了杯酒,只管自己喝酒,懒得再理会那群人。
何疏月和谢今歌倒没看见封书瑶。
毕竟她坐的位置在角落,灯光又昏暗。
进了包厢,谢今歌便兴冲冲地挑了一根球杆。
那球杆是宋瑾闻定制的一批,特意存放在蓝蛙,方便谢今歌来玩时,随时有称手的球杆用。
何疏月没玩过台球,也不知道什么球杆称手,便听从谢今歌的建议,选了一根她说不错的。
宋瑾闻按了服务铃,没一会服务员拿着菜单进了包厢,那菜单里面有一大半都是各种酒水。
但有上次醉酒占人便宜的事件,谢今歌再三反省,如今是一口酒也不沾了。
她还能对几个男人负责啊,再出一次意外,她这辈子都要打工下去了。
她随手指了一个无酒精的香槟,宋瑾闻知道她的心思,扯了扯嘴角。
他吩咐服务员,让他送几杯无酒精的起泡酒进来,他也不打算喝酒了,免得谢今歌一会看见了嘴馋。
那边,谢今歌跟何疏月大致说了规则,便弯腰了。
她右手成直角带动球杆,腰背笔直贴着台面,眼睛瞄着白球的方向,一杆下去,开了一个漂亮的局。
一颗球被迅速弹开,滚到洞里,谢今歌立刻看向宋瑾闻那,挑眉,颇有些炫耀的样子。
这几个月,在宋瑾闻的指导下,她也算似模似样了。
看见宋瑾闻朝她赞许地竖了个大拇指,她的尾巴都快摇起来了。
她转头对何疏月道:“到你了。”
像她这种半吊子,最享受的,就是有一个懵懂的新人在身边,既能彰显自己的能力,又能得到对方羡慕的眼神,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谢今歌走到何疏月身边,学着宋瑾闻教她的那些动作,复制粘贴一般,拿去教何疏月。
才教了一局,何疏月就好似唤醒了被封尘的记忆一样,迅速上手了。
三四局玩下来,她和谢今歌居然打得有来有回了。
谢今歌有些沮丧,自己练了三个月才小有成就,何疏月只用了两个小时就跟自己齐平了。
她突然想起了封书瑶,莫名和她有种同命相连的感觉。
第五局,谢今歌彻底输了。
何疏月看她呆愣着坐在旁边沙发区里,抿唇。
太可爱了。
她看见宋瑾闻往谢今歌身边靠去,似乎在安慰她,或者是哄她。
何疏月默默祈祷,这么可爱的性子,宋瑾闻一定要把她保护好啊。
她把球杆放在一旁架子上,笑道:“我去一下洗手间。”
谢今歌呆愣着,完全没反应过来。
*
正准备推开厕所隔断木板门,谢屿司的电话打了过来,问她在哪,她把位置告诉谢屿司。
谢屿司笑了笑,告诉她自己就在附近,十分钟就能到。
她抿唇,轻轻“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小姑娘伸手,再去准备去推那扇门,忽然厕所大门口那边,几个女人的声音,张嘴喊的就是她的名字。
何疏月愣住了,伸出去的手就这样悬在半空,只愣了一两秒,那群人就已经走了进来。
这一时半会,何疏月竟然不知道该继续推门还是等她们离开了再说。
忽然,她听着听着,就察觉这事情的走向似乎有点不太对劲了……
“那个何疏月也不知道拽什么,就仗着谢屿司对她有些兴趣,简直不把旁人放在眼里。”
“就是,你听说了吗,她下午去xx,还叫人包了场,真是够恶心的,生怕别人不知道是谢太太大驾光临吗?摆什么谱?”
“对,我也听说了这事,我一个小姐妹想进去,在外面足足等了一个小时呢,怎么会有她这么嚣张的人啊。”
“我跟你们说,咱们就等着好了,迟早有一天谢屿司会对她失去兴趣的,就等着他们离婚好了。”
“就是,港岛小妞嘛,也就一时新鲜而已,咱们京北老爷们,哪里受得了那副嗲嗲的模样,恶心死了。”
“呵,她有啥?不就一张脸?谢屿司看上她也算是眼瞎了,人生中唯一的污点啊!”
何疏月蹙眉,造谣她就算了,毕竟闭店是事实,可这又关谢屿司什么事?
他怎么就眼瞎了?
正准备推开门,何疏月忽然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只是这声音今天听起来格外清冷:“闭嘴吧!一群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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