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纱帘在病床上洒下斑驳的光影,云筝在生物钟的作用下轻轻动了动睫毛。
她还没有睁眼,就先感受到腰间沉甸甸的重量。
傅凌鹤的手臂正横在她身上,纱布粗糙的质感隔着病号服摩挲着她的肌肤。
\"醒了?\"低哑的嗓音带着晨起的慵懒,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廓。
云筝睁开眼就撞进傅凌鹤幽深的眸子里,他撑着手肘悬在她上方,领口大敞的病号服露出大片结实的胸膛,锁骨处还留着昨晚她情动时咬出的红痕。
她刚张唇想道早安,可话都还未来得及说出口,男人已经迫不及待的俯身封住她的唇。
这个吻带着薄荷牙膏的清凉,舌尖却滚烫得像烙铁。
云筝被他压在枕间,后脑勺陷入柔软的羽绒枕里,手指无意识揪紧了床单。
傅凌鹤的手开始有些不自觉的开始摩挲……
\"唔……别……\"云筝偏头躲开他的唇,手指抵在他缠着纱布的右臂上。
晨光里那些缝合线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像条蜈蚣盘踞在他麦色的皮肤上。
傅凌鹤知道他要说什么,低笑了一生,用鼻尖蹭她泛红的耳垂,\"早检查过了,没裂。\"
听到她急促的抽气声才满意地退开。
\"倒是你...\"傅凌鹤的手指点了点她锁骨处的吻痕,\"这里怎么裂了。\"
云筝羞恼地踹他,却被男人趁机卡进腿间。
病床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她慌忙按住他胡作非为的手,\"别乱来……医生8点钟要过来查房,你又不是不知道!\"
挂在墙上的时钟指向七点十五分,秒针走动的声音在安静的病房里格外清晰。
傅凌鹤瞥了眼时间,不情不愿地抽出手,却仍将她锁在怀里。
他埋首在她颈窝深深吸气,沐浴露的茉莉香混着她特有的体香,让他喉结不住滚动。
\"傅凌鹤……\"云筝突然轻声唤他,指尖无意识绕着他散落的黑发,\"我想去个地方。\"
男人动作一顿,抬起头的瞬间眼神已经变了。
晨光中他的轮廓像出鞘的利剑,下颌线绷出凌厉的弧度,\"去哪?\"
手指却仍流连在她腰窝处,带着几分危险的意味。
云筝察觉到他肌肉的瞬间紧绷,连忙抚上他的胸膛,\"墨家。\"
傅凌鹤的指尖在云筝腰窝处骤然僵住,像是被突然冻住的火焰。
他撑起身体时,病床发出\"嘎吱\"一声刺耳的声响,晨光里能清晰看到他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
\"墨家?\"这两个字从他齿缝里挤出来,带着冰碴般的寒意。
他右手无意识攥紧了床单,缝合线在纱布下绷出狰狞的弧度。
云筝立刻察觉到他体温骤降,掌心下的胸膛像块突然冷却的烙铁。
她急忙支起身子,真丝睡裙肩带滑落也顾不上拉,手指急切地捧住他的脸,\"你别多想,单纯去道谢!\"
\"道谢需要亲自上门?\"傅凌鹤冷笑打断她,猛地掀开被子下床。
赤脚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音像记闷雷。
他抓起椅背上的西装外套时,金属袖扣在墙上撞出火星。\"打个电话足够。\"
窗外的麻雀被这动静惊飞,扑棱棱撞在玻璃上。
云筝看着傅凌鹤背对着她系领带的动作,每个手势都带着压抑的暴戾,丝绸布料在他指间发出不堪重负的\"嘶啦\"声,难得的失态。
\"傅凌鹤。\"她光脚踩上冰凉的地面,从背后抱住他。男人脊背肌肉硬得像钢板,甚至能摸到脊椎骨节凸起的形状。
她将脸颊贴在他绷紧的肩胛骨上,声音闷在他昂贵的西装料子里:\"你怕我认他们?\"
傅凌鹤系领带的手突然悬在半空。晨光穿过他修长的手指,在墙面投下蛛网般的阴影。
他喉结剧烈滚动了几下,最终只是哑着嗓子说:\"换衣服。\"
云筝绕到他面前时,发现他竟在微微发抖。
这个曾经肋骨骨折还能谈笑风生的男人,此刻苍白的唇抿成一道直线,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看着我。\"她踮脚捧住他的脸,拇指抚过他紧绷的咬肌。
傅凌鹤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两片阴翳,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
直到她第三次唤他名字,他才勉强抬起眼皮。
那双总是盛着嚣张气焰的眼睛里,此刻晃动着云筝从未见过的脆弱。
像深夜海面上将熄未熄的灯塔,在暴风雨来临前固执地亮着最后一点光。
\"我梦见你不要我和他们回去了。\"他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右手无意识摩挲着她腕间的玉镯,\"站在墨家祠堂里改姓。\"
云筝心脏猛地揪紧。她这才注意到床头柜上烟灰缸里堆满的烟蒂,还有他西装内袋露出的安眠药铝箔边角。原来这几天他夜夜惊醒,不止是因为伤口疼。
\"傅太太当得好好的,改什么姓。\"她鼻尖发酸,拽着他的领带迫使他低头,在他紧绷的唇上轻啄,\"不过...\"
她指尖描摹他眉骨的弧度,\"要是他们给改口费,倒是可以考虑叫声爸妈。\"
傅凌鹤瞳孔骤缩,扣住她手腕的力道几乎要捏碎骨头。却在看到她吃痛皱眉的瞬间慌忙松开,指腹愧疚地抚过那道红痕。
\"傻子。\"云筝把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这里认准的家人只有你。\"感觉到他掌心下的心跳渐渐平稳,才轻声补充:\"但墨时安确实救了你,该有的礼数...\"
\"穿那件墨绿旗袍。\"他突然打断,手指抚过她锁骨上的吻痕,眼神恢复往日的锐利,\"我送你的那件。\"
云筝噗嗤笑出声,眼泪却砸在他手背上。
这是傅凌鹤式的妥协,她知道的。
当她转身去拿衣物时,听见他在身后拨电话,\"备车,去墨家老宅。\"
男人声音已经恢复成往日杀伐决断的傅氏掌权人,只是右手仍死死攥着她睡裙的一角。
阳光透过纱帘照在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上,凸起的关节泛着青白。
云筝悄悄将左手覆上去,与他十指相扣。
无名指的婚戒在晨光中熠熠生辉,像道斩断所有犹疑的利刃。
半个小时后,去莫家老宅的路上。
黑色迈巴赫平稳地驶向墨家老宅,车窗外阳光正好,树影婆娑。
车内却弥漫着一股紧绷的气息。
傅凌鹤坐在真皮座椅上,修长的手指在膝盖上无意识地敲击着,节奏凌乱。
他侧脸线条绷得极紧,下颌角锋利如刀,目光始终盯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刻意避开身旁的云筝。
云筝悄悄瞥了他一眼,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这个男人啊,明明心里紧张得要命,面上却偏要装出一副冷峻模样。
她故意往他身边挪了挪,柔软的手臂贴上他紧绷的肌肉。\"傅先生,\"
她拖长了音调,指尖轻轻戳了戳他的腰侧,\"你这是在跟我闹脾气吗?\"
傅凌鹤身体明显僵了一下,却仍固执地不转头。
\"专心开车。\"他冷声对前排司机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云筝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她突然倾身,温热的唇贴上他冰凉的耳垂,轻轻一咬。
\"傅凌鹤,\"她在他耳边呵气如兰,\"你再不理我,我就真考虑认祖归宗了。\"
这句话像是一把火,瞬间点燃了男人的神经。
傅凌鹤猛地转头,漆黑如墨的眸子里翻涌着压抑的情绪。
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让她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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