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把话凑上去:“我倒日日都得闲,不如准弟弟常过来陪嫂嫂聊聊天儿、解解闷儿,可好?”
真有脸说!
也是十八九岁的年纪了,整日没个正事,净想着撬族兄的墙角,还敢自己提!
王熙凤愈发觉得此人下贱,设计起来更不留情:“你这张嘴倒是甜,就会哄我高兴,可又哪里是真心情愿往我这儿来?”
她这含羞带怨的话,无论是声音、语气,还是那张脸,无一不撩人。
贾瑞只恨不得把一颗心都挖出来给她,好证明自己的诚意!
一冲动,便急着站了起来,往前进了一步,又是赌咒又是发誓:“嫂嫂能不信我?我当着嫂嫂的面儿,凡有一句谎,就该挨天打雷劈!”
说着,因离得更近些,鼻中已嗅到琏二嫂子身上那醉人的香气。
也不知是身上佩的香囊,还是平时衣裳便熏得这味儿,又或者是嫂嫂的体香?
他越想越是激动,几乎压不住心里的贪恋,痴痴道:“若是早知道嫂嫂这样疼人,又好言语,我定然早便来了,哪里还会等到今天?更别说什么情不情愿,就是死也甘心!”
倒是个会哄的,若是这话不对着王熙凤说,换做别家的大姑娘小媳妇儿,多半都要动情。
可王熙凤毕竟嫁得是贾琏!
即使抛开对个狗东西的偏见,只谈相貌、气质、哄女人的手段、还有身份,琏二爷哪一项不比他强?
所以这种程度的花言巧语,在王熙凤听来,实在稚嫩,半句都不信,只觉恶心!
面上依旧藏得很好,语气玩味道:“哟!你倒是个知冷知热的,说话都比旁人中听些!”
贾瑞以为讨了好,又贪慕那股馨香,便更加大胆,再凑近些。
嘴里聊着荷包、香囊、手帕,甚至还试图上手去触碰。
王熙凤眯了眯眼,哪能让这狗东西真挨上来?还不够恶心的呢!
于是均扯袖避过,同时压着声音,敲打道:“放尊重些!丫鬟婆子们离得都不远,仔细叫人听了瞧了,再惹笑话!到时,看我还理不理你!”
这话入了贾瑞的耳,比圣旨都管用,立刻就老老实实地让了让。
见也差不多了,王熙凤便开始赶他走。
贾瑞今日刚得几句软话,尝到甜头,自然恋恋不舍,又是撒娇又是缠磨,只想同嫂子多待一阵。
王熙凤图穷匕见,悄声道:“这在日里,人多眼杂,哪有方便给你?且先回去,等入了夜听了更声,你再到西边穿堂儿那儿等我!”
今日聊得这样好,处处都如意,贾瑞又岂会生疑?
二人又聊几句,他这才心满意足地去了。
梨香院里,薛姨妈又拉着女儿宝钗,苦口婆心地劝着“金玉良缘”之事。
薛家自紫微舍人后,至今共分八房,而今长房一脉,自宝钗和薛蟠的父亲去后,便只剩下他们娘仨。
儿子薛蟠不争气,但女儿宝钗却是个好的!
无论是样貌身段,还是天赋才情和能力手段,皆不输世家贵女。
所以薛姨妈一直指望着女儿能高嫁,借着夫家的门第,将来也能多关照她那个不成器的哥哥,不至于使薛家长房一脉垮在她的手上。
否则,百年之后,她都不知该怎么跟亡夫交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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