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濂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五百万银子,还至少?
“陈大人。朝廷今岁太仓收入不过三百三十万两,再加收五百万。金某恐百姓负担不起而激起民变。”
三百三十万?陈煦始料未及,建宁侯随手能拿出一百万银子,这算不算九牛之一毛,陈煦不清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家里的银子绝对有好几个百万两,区区一个侯爷竟然富可敌国,他这银子怎么来的?
皇亲国戚、王公大臣,朝廷当然不会只有一个建宁侯,如果这是他们合法所得也就罢了,关键他们这银子来路绝不会干净,有这许多的蛀虫,朝廷岂能不积贫积弱?陈煦抬头看了看正统皇帝,他纵然是金融学白痴,恐怕也清楚这其中的猫腻。皇帝视而不见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动不了那些人,皇帝尚且无能为力,他一个毛头小子能干什么?
陈煦岂能不了解后世那位值得尊重的老人震怒时那铿锵有力、振聋发聩的发言:反腐就是要先打老虎后打狼,对老虎绝不能姑息养奸,准备好一百口棺材也有我的一口,无非是个同归于尽……
陈煦做不到这般大无畏,他只是想活着,想让母亲、妻子们过好日子。釜底抽薪的解决朝廷财政危机,无异于一场大的社会变革。古往今来,改革派都没好下场,商鞅变法,惨遭五马分尸;王安石两度罢相,戊戌变法,六君子死得其所,快哉快哉……
先贤血淋淋的教训,陈煦岂能犯这样的“错误”。退一步想,这足以让旁人粉身碎骨的**包却是一座金山,至少能证明朝廷能搜刮的权贵甚多。
温水煮青蛙,让他们心甘情愿的慷慨解馕,这才是真本事。应付过眼前的危机,他的任务就完成了,至于国债返还本息的事儿,那就让其他人头疼去吧。
“金大人,那三百多万银子呢?”
“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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