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
“杨云睿,你调动五军营,可有陛下手谕?”顿了一顿,建宁候有些yin险的笑了,“未经陛下点头,你擅自调动军队,图谋不轨,明ri朝会,本侯定要当殿参你一本。”
将军,尤其是手握兵权的将军,即便屁大点的事儿,只要扣上图谋不轨、造反的大帽子,这就是很敏感的问题,无论是谁想说说情都不得不慎重考虑。
“杨将军接到线报,瓦剌使团有人刺探我大燕军机情报,意图颠覆我大燕朝廷,事发突然杨将军来不及奏明陛下,为我大燕繁荣计,杨将军甚至可以不惜前程,如此公忠体国,陛下定然赞许有加。”杨云睿生xing耿直,不擅谎言,陈煦却无所谓,黑的也能说成白的,他继续道,“在下倒是想问问侯爷,元宵夜侯爷不在家赏月yin·诗却火急火燎的跑来替瓦剌间谍开脱,难道你与他们相互勾结?”
“你…你信口雌黄……”
图谋不轨,放在杨云睿身上敏感,他国舅爷亦然,当朝皇后虽然是他的亲姐姐,可涉及皇权,父子都可相残,遑论区区一个姐姐?建宁候气的直哆嗦,仿佛得了帕金森一般。
陈煦却一鼓作气,“你如此紧张,难道不是心里有鬼?定然这样!”顿了一顿,他又做痛心疾首的样子,“建宁候啊建宁候,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皇陛下待你不薄,你却吃里扒外,你对得起祖宗吗?汉jian、蠹虫、卖国贼!”
杨云睿不无钦佩的看着陈煦,这家伙简直…简直……无耻。
陈煦这话引起了百姓的共鸣,开始齐声高呼“汉jian”,“卖国贼”,接着又有人跪下,他们口称“青天大老爷”,希望“青天大老爷”能替他们做主,将可恶的瓦剌恶贼以及同党绳之以法。
百姓淳朴,他们心中并无文臣、武将的界限,也并不明白武将不得干预地方行政的官场忌讳,在他们心中,只要是朝廷里的、能为他们伸冤雪恨的人,都可以称之为“青天”。
杨云睿看着百姓跪了一地,他们哭嚎着控诉瓦剌使团的累累恶行,这一瞬间他有一丝感动,更有强烈的冲动,作为一员将军,若不能护家,谈何卫国?
“各位乡亲们,你们快快起来,杨某担待不起。”杨云睿上前搀扶起跪在眼前的老人,“我杨云睿保证,今天定要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待。”
五军营的将士纷纷搀扶跪地的百姓,军民鱼水一家亲的场面提前上演了。
陈煦也没闲着,他心念电转。
神宗皇帝对瓦剌态度不明朗,是战是和让人揣摩不透;王振王公公却一力主战,作为皇帝最倚重的内侍,两人应不至于南辕北辙,陈煦觉得他的判断不会错;退一步想,如果不拿瓦剌使团开刀,瓦剌难道就没有借口挑起战争?何况建宁候也不会干休;反之,大燕定然积极备战,杨云睿所部乃战场主力,皇帝当然不会自毁长城,他当然也会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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