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到了这般火烧火燎的局面,李敏铨自是不敢再有所隐瞒,这便将前两日所得之消息报了出来。
“什么?这,这,这如何可能?”
三爷眼下已是将赈灾的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了河漕衙门的粮仓之上,乍然一听粮仓里竟然已是颗粒无存,心顿时便凉了大半截,失惊地瞪圆了双眼,满脸的难以置信之色。
“王爷明鉴,前两日属下乍然闻此之际,亦是不敢相信,后又加派了不少人手私下查验,这才知事情确是如此。”
弘晴没有交代,李敏铨自是不敢将“麒麟商号”山东分号的事情全都兜了出来,此际面对着三爷的追问,也就只能是含糊其辞地解释了一番。
“这不可能!三万石粮食怎会全没了?汝福吃了豹子胆了,安敢如此肆意行事!”
三爷临出京时可是曾亲自到户部查过底的,自是清楚河漕衙门粮仓里到底有多少的存粮——三万石,不是三万斤,而是三百六十万斤的粮食啊,说没就这么没了,三爷又如何肯信。
“回王爷的话,事情确实如此,据查,此番山东受灾并非告急文书上所言的一月中旬起,而是去岁十一月便已开始了,连着五个月皆无雨雪,民间存粮早在二月初旬便已基本耗尽,是时,河漕衙门粮仓曾数日间连续趁夜往外调粮,据查,出面调运粮秣的是布政使衙门的吏员,负责押运的则是按察使衙门的兵丁,所有粮食大体上被贩运至陈王李章四大粮号。”
面对这等震撼之消息,别说三爷难以置信,就算是李敏铨乍然闻知此事时,也一样是被震得个头晕目眩不已,此际陈述出来,兀自是心惊肉跳不止,不为别的,只因此事真儿个地闹腾开来的话,绝对是本朝有数的巨案之一,也不知要有多少颗人头要滚滚落了地。
“一群蟊贼,安敢误国如此,简直是丧心病狂,可恶!此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本王定要上本弹劾其等!”
三爷到底不是寻常之辈,听到了此处,便已明白了整件事情的关窍之所在,对于汝福等人大发国难财的行为,自是愤概不已,再一联想到自家所负的差使十有**要因此而办砸之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双眼微红地骂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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