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璠一旁问道:“敬琏何以断言两年之后大势扭转?”他的政治天赋很平庸。若是为官,只能算是中人之姿,所以徐阶不让他往高处走。不过现在徐璠也想开了:他儿子比父亲的儿子强,他父亲比儿子的父亲强,也算成功人士了。
徐元佐倒是不敢小窥义父,虽然他在政治上缺乏眼光,但是实务上颇有能力。如今吴淞黄浦水利工程也多靠他居中调和。
“从明年开始说:陈公肯定是要走的。他与新郑同为裕邸旧人,又与石洲是同乡。夹在二人中间,日子绝对不好过。何况……他现在才是辅吧,可谁都视高拱作辅,好似理所当然。”徐元佐细细分析道。
李春芳走后。陈以勤在内阁的资历最老,理当成为辅。想想当次辅的时候没有机会主持会试,已经很糟心了。结果现在冒出来个高拱,再加上火药脾气的赵贞吉,这官当得完全一点尊严都没有啊!
“陈公一走。新郑当国,江陵为次辅,石洲多半会寻求兼领督察院。”徐元佐继续道:“督察院对吏部,看似旗鼓相当,其实已经落在下风了。再加上高新郑有当今圣上撑腰,石洲必败。”徐元佐道:“高新郑因此而得以走上位极人臣的位置。”
“物极必反。”徐璠微微点头。
“理固如此。”徐元佐道:“不过细节上说,江陵收割一茬进士之后,断不会容忍跋扈的高新郑。”
徐阶、徐璠、徐元春三人原本紧绷的面孔,听到“收割一茬进士”,顿时忍俊不禁。
——进士有时候真跟韭菜一样一样的!
徐元佐继续道:“我怀疑。江陵现在就已经在准备应对高新郑了。”
“父亲不出山,朝中再无人能抗衡新郑。”徐璠望向徐阶,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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