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之上,觥筹交错,气氛逐渐热烈。
酒过三巡,按照琼林宴的惯例,便到了新科进士献诗的环节。
献诗自然是由状元石书达开始。
新科状元石书达,缓步出列,躬身行礼:“臣石书达,恭贺圣上,献上《贺春赋》一首。”
一首赋,辞藻华丽,气势磅礴,将春日之盛景、帝王之圣明、家国之兴盛,皆融于诗赋之中。
景熙帝听罢,龙颜大悦,连连颔首,“来人,赐酒!”
石书达难掩激动之色,忙行礼谢恩。
景熙帝叫起后,温声开口:“朕知晓,今日燕王府小公子无心之举,伤到了你,让你受惊了。”
石书达受宠若惊,他没想到今日受伤一事竟然这么快便直达天听。
他诚惶诚恐地回道:“陛下言重了。能得小公子所赠荷包,乃是臣的荣幸。臣并无碍,多谢陛下挂怀。”
景熙帝见他拭去,满意地点点头,吩咐道:“来人,赐状元石书达文房四宝一套,另赐棋盘街宅院一座,以彰其才。”
石书达闻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激动的声音都有些颤抖:“臣……臣谢陛下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如此厚赏,已是远超往届琼林宴状元的规格。
毕竟棋盘街宅院,可是靠近太极宫的宅子,方便上下朝,因此一宅难求。
他这般没背景、没家世的初入官场的新科进士,更是想都别想。
裴明绪见状,亦起身,端起酒杯,朝石书达遥遥一敬。
“石大人,适才小儿年幼,无意伤你,本王在此,代他向你赔罪。”
珩儿亦是站起身来,奶声奶气地说道:“石大人,对不住。”
石书达哪敢受此大礼,连忙侧身避开,连连摆手。
“殿下言重了!小公子天真烂漫,实乃无心之失臣怎会怪罪?”
裴明绪微微颔首,言辞恳切:“石大人宽宏大量,本王敬佩。然伤了便是伤了,石大人安心养伤便是,本王会着府医登门,继续为大人诊治,直至痊愈。”
“多谢殿下!”石书达感激道。
这燕王府的府医上门,将来伤好,再登门拜谢燕王,他这不就同燕王府扯上了关系。
此番操作下来,足以让他在朝中快速站稳脚跟。
殿内其余的新科进士们,见到这一幕,不少人艳羡至极。
能得陛下厚赏,已是天大的幸事。
如今,竟还能得燕王亲自赔罪,并遣府医诊治。
这等待遇,纵然受些小伤,那也是千值万值!
不少新科进士心中暗自懊恼,恨不得方才被小皇孙荷包砸中的人,是自己才好。
然而,更有不少人注意到了裴明绪认真赔罪和珩儿的不同寻常,在心中暗暗嘀咕。
燕王瞧着冷峻,但是众目睽睽之下,他为小儿道歉却未有半分含糊。
想来燕王虽从军多年,常与武夫打交道,却还是尊重天下士人。
至于燕王府小公子,小小年纪,便乖巧懂礼,只是这力气怎就这般大?
......
魏王府。
“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
裴明辰脸色铁青,膛剧烈起伏,显然已是气极。
他因春闱舞弊一案焦头烂额,裴明绪居然带着儿子参加了琼林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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