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人呢？”她看着蒋大为问道。

“还有人，他们和狗一样活着，或被鄙视或被压迫但是一直坚持活着，努力活的有尊严。一如你我。我们没有参与游戏的资格，但是始终在努力。”他的思路越来越清楚。声音在寒风冷夜中变得洪亮。“我们资格，但是从未放弃。东平是英雄地也是英雄墓。这就是我的理由，加入我，我们是同一类人，从来渴望刺激的活着，活的潇洒，活的写意，即使失败了也好不褪色。苏丹，你是我见过的女人中最特别的。你是一个有野心的女人，你为了你的野心活着。这就是我的理由。”

“没错！”苏丹说道：“我也我的野心活着。东平是英雄地，也是英雄墓，我生于此，亦将死与此。你的理由说服了我。”

“你的选择呢？”蒋大为说道，寒风将他的声音带到黑色的夜中，暗云之下，雪花纷纷而下。城市夜晚的灯在远处逐渐明亮，最终光芒照耀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我会加入你的！”苏丹说到。“和你站在一起，但是我对你的了解太少。”

“嗯！”蒋大为扭头看着苏丹：“你还有顾虑？”

她在夜风中笑着，扭头看着远处的黑夜，蒋大为在轮椅上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我自然有顾虑。我不知道你的目标，看不清你的动机，更加看不清你的真实。”她低头看着他在轮椅上的腿，“一个残废？”

“一个残废，你这话太让我伤心了，我只是腿坏了，脑子并不坏。你不会和蒋少堂一样看不起我吧！”

“不会！至少你的意志力在蒋少堂之上，所有我更加的看不清你了，不知道和你这样的人合作是好还是坏。”

“当然是好了。我们的相遇是上天给命运的提示，你和我都不是安分的人，我们天生就应该在刺激中死亡。东平的眼看风浪将起，这是以前没有见过的风浪。是我们的机遇。此时我们不联合就在没有机会了。和我合作当然是好了。”蒋大为激动的说道。

她在他身边蹲下身体，让自己的眼睛和他的眼睛平行苏丹静静的看着蒋大为的眼睛。他一点都没有退让。蒋大为如狼一眼的眼睛在她的视线中闪烁着寒光。苏丹微微的笑了一声。“你我虽然相交不久，但是我还是决定和你合作。”她从她身边站起来。

“你不会后悔的。”蒋大为笑着说道。他在心中大喊，自己在不是一个人战斗了，不管苏丹是真心还是假意都无所谓，他都可以利用，在生死的决斗中没有什么是不能利用的。他的眼睛变化了一下，乘着苏丹没有看见轻轻的挪动了一下身体。长久的寒风让他的四指僵硬。全身都感觉不到温度。

“一个残废？”苏丹看着他疑惑的说道，她的声音中充满了不相信：“一个残废？”

他讨厌这个名字，一颗都不想听到，特别是听到一个女人这样叫自己。蒋大为此时特别想要从轮椅上站起来证明自己并非残废，一阵风吹过来的时候，将他脑中的狂热也带走了。他在轮椅上坐着，慢慢的挺直身体，让自己看起来更加高大，尽管他只能到苏丹的腰部，却也让他心中自豪充满了勇气。

“一个残废将改变东平，”他的目光中充满了自信和说不明白的东西。“还有一个曾经的妓女！”

苏丹眼睛忽地钉在蒋大为的身上，目光锐利就像寒风利刃，她想要说什么，最后却是停了下来。解释什么，她在心中说道，她本来就是，曾经有过的污点谁也忘记不了。冷夜之风让她坚定心智。冬雪成水，让她目视前方。曾经已经过去，现在就在手中。苏丹带着苦涩笑了一声，望进黑夜远方。“一个妓女。”她轻轻的说道。

“一个残废、一个妓女！”他们几乎是同时在寒风冷夜中重复着说道。

苏丹推着蒋大为从天台上下来，交给门口的保镖。他们三人一起坐上电梯。当他们从电梯中走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蒋少堂愤怒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身上。

蒋大为回头看了一眼苏丹。一个残废一个妓女他在心中说了一遍，便让保镖将自己推回房间。他不去看蒋少堂的脸色，那肯定不好，不过现在他可没有时间来照顾自己的感情。当保镖推着他离开走廊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蒋少堂正在电梯门口苏丹热烈的说着话。

他对陌生人对比对自己热情。蒋大为在心中说道。心中却是冰凉的冷，蒋家的人让他伤心了。这一次他没有让保镖离开，当他们关好房门之后，在炮子的眼睛中，蒋大为轻松的从轮椅上站起来，在地上重重的跺了几下。地板发出沉闷的声音。脚心传来酸痛，让他心中欢喜。

他在保镖的眼中并没有看到任何吃惊，便知道，他早已经知道了。“这是我最大的秘密，而今我和你分享！”他对保镖说道。

“还有浩哥！”炮子在他说完的时候提醒道。

秦浩！他愣了一会看着保镖不变的脸色，蒋大为笑了起来，那是一种没有来由的笑，即使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笑，笑声中充满了得意，在房间空荡的回荡。秦浩早知道了吧，他想起了和秦浩见面的时候，他看着自己双腿的眼神。心中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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