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巨大的隐患,你这个将作大监居然视若无睹,明明已经出过几次大事了,你还不当一回事,工匠的命不是命吗?”
刘审礼冷汗潸潸,正要解释几句,却见作坊里走出一名官员,大声道:“李县公不必责怪刘大匠,一切皆是下官的决定。”
李钦载皱眉,打量这名官员。
却见此人穿着绯色官袍,大约三十来岁年纪,颌下一缕飘逸的青须,端着官步徐徐走来,每一步迈出都仿佛被加持了正义的气质。
李钦载微笑拱手:“未请教这位穿绯色官服的低级官员是……”
官员脸色一寒,忍着气道:“下官火器监少监傅游艺,拜见李县公。”
李钦载恍然。
当初李治任李钦载为火器监少监,奈何李钦载性子惫懒,当了这个少监后甚少履职,连火器监的门在哪儿都不知道。
后来李钦载从吐谷浑载誉归来,爵封县侯后,火器监少监这个官职也就被免掉了,李治重新任命了一位少监,约莫就是眼前这位傅游艺了。
能被李治任为火器监少监,监管参与火药制造如此敏感的差事,说明这个傅游艺还是颇得李治信任的。
但李钦载没想到这人竟如此做派,开口一句话便能看得出,此人性情倨傲,目高于顶。
打量之后,李钦载冷冷道:“你既是少监,当知火药此物何等危险,制造完成后,火药必须在安全的地方封存,你就这样堆在墙根下,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吗?”
傅游艺却毫不示弱地顶嘴道:“朝廷兵部和工部每日派员催促,工匠们日夜不休地造火药,火器监里当差的累倒了一批又一批,工匠们也都疲惫不堪,李县公说得轻巧,敢情日夜造火药的人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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