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哗啦——
 emsp;陆离带着滴淌的热水迈出木桶,拿起干燥毛巾擦拭身体,穿上二十四年前的长裤。
 emsp;它差不多要寿终就寝了,地底经历让长裤严重磨损。
 emsp;“有匕首吗。”陆离说道。
 emsp;卡特琳娜解下腰间短刀,抛给陆离。
 emsp;拔出短刀,肮脏皮质刀鞘里的刀刃意外的锋利干净。简单用水桶热水涮洗刀刃,陆离拿起它细心刮去胡须。
 emsp;刮掉胡茬,陆离洗涮短刀收回刀鞘,还给卡特琳娜。
 emsp;卡特琳娜轻佻地吹了声口哨,打量陆离棱角分明的身躯和面庞,还有那双充满吸引力的深渊般的眼眸:“我该在你昏迷时做些什么的。”
 emsp;陆离未作理睬。
 emsp;卡特琳娜坐在单人床里,倚靠着单薄墙壁继续欣赏,忽然醒悟什么站起来:“不行,你不能这样……就连贵族看起来也没这么干净,被发现倒霉的是我……还有你。”
 emsp;卡特琳娜短暂离开房间,回来时手上捧着一把恶臭淤泥。
 emsp;“把它抹在脸上。”
 emsp;散发骚臭与微弱酒精味的淤泥让陆离能够想到卡特琳娜从何处挖来的它。
 emsp;“太刻意了。”陆离拒绝道:“给我找件黑袍。”
 emsp;卡特琳娜想了想:“你说的是对的。”
 emsp;没人是蠢货,故意涂抹还是本身脏兮兮很容易看出来,尤其在流浪者酒馆。
 emsp;卡特琳娜打开窗户,甩出去淤泥,下方街道传来的叫骂声被阻隔在关闭的窗外。
 emsp;回到水桶边洗手,只想涮一涮污泥的卡特琳娜触碰热水,忽然改变了想法,湿漉漉的手掌脱去皮甲。
 emsp;陆离移开目光,重新望向天空。
 emsp;身后响起一阵洗漱声,褪去最后衣服的卡特琳娜迈入木桶,发出舒适的低吟。
 emsp;“我都快忘了上次洗热水澡是什么时候……”
 emsp;陆离静静望着岩浆火环,它存在于南边天机,无论方向还是轮廓,都似乎与曾经高挂空中的黑环一致。
 emsp;天空异变是否和那黑环有关?
 emsp;观察了几分钟,陆离垂下眼眸,落向产生变化的下方街道。
 emsp;行走的路人靠向道路两旁,尊敬垂首。
 emsp;六名披着黑袍,胸口镶嵌无法辨认图案徽章的信徒抬着辇架,排成两列蠕动经过。
 emsp;“螳戈镇的神灵是什么模样。”陆离头也不回问。
 emsp;“没人知道。”
 emsp;身后响起卡特琳娜的回复和哗啦水声。
 emsp;“神灵名讳和模样是个秘密。”
 emsp;“没有雕像?”
 emsp;“螳戈镇没有。神灵的样子肯定有人见过,但名讳只有信徒知道。”卡特琳娜说。
 emsp;“那人们叫祂什么?”
 emsp;“螳戈镇神灵,或是螳戈。”卡特琳娜耸了耸水面上的肩膀。“你看到什么了吗?”
 emsp;“六名螳戈信徒抬着木架走过。”
 emsp;“教徒在示警,灾祸要来了。”
 emsp;木桶里水声变得嘈杂,卡特琳娜不再不紧不慢地享受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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