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羽墨笑了笑：“一品夫人不过是知道了敏儿出事的真相而已。”

“她本来不知道这些，是你去告诉她了？”李孝信咬牙，“你怎么可以这么做？”他几乎控制不住想要嘶吼，可是他又只能竭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她是我的母妃，你明明是是和我一边的。”

陌羽墨笑了笑，目光闪过一丝冷意：“若是我真的被她杀掉了呢？五殿下怎么赔偿我？我的命难道就因为她是你的母妃，所以，我就要对她百般忍耐，任由她杀我吗？”

李孝信自觉理亏，却还是不肯放弃：“可我已经说了，我会去向母妃解释。”

“解释？你解释有用吗？”陌羽墨淡淡道，“我要的不是解释，我要的是公道。”

“我已经和母妃说过，她也跟我保证不会再伤害你。”

保证陌羽墨嗤笑一声，“五殿下，你母妃的保证，我根本没办法相信。若是保证有用，那么张月还是发现外面有人监视，甚至还有人往房间里投入毒蛇。”

这说明德妃从来没有想放过我。陌羽墨不知道李孝信是怎么跟他母亲说的，但德妃的对这件事情的固执的确是非同一般。

李孝信眼睛里有一种痛苦，他觉得仿佛生活在夹缝之中，这感觉令他不知道如何向陌羽墨解释。

母妃认为陌羽墨配不上他，所以才会对陌羽墨下手，他轻声道：“墨儿，我母妃做的那些事，根本伤害不了你的，你这么聪明，这么厉害！”

陌羽墨突然笑了，简直是笑得掉出眼泪。

因为她聪明，因为她强大，别人就可以尽情来陷害她吗？当她是个傻子？她冷下脸，声音如同一块寒冰：“五殿下，若是我无能，就活该受死吗？”

李孝信几乎失语，他知道母亲的诡计无法伤害陌羽墨，所以才掉以轻心说到底，他太笃定陌羽墨的力量和聪明，却忘记了她也是会受伤会流血的人，而且，还是一个柔弱的女子。

一时之间，他感到无比后悔，都怪之前她给他的印象太强势，所以他才会留下错误的想法，觉得她能够应付一切，不由自主地，他上前了一步：“墨儿，对不起，我再次向你保证，我和我母妃都不会伤害你了。”

“不必保证了，再有一次这种事情发生，我不保证德妃娘娘还能继续安稳地坐在那个位置上。”陌羽墨冷笑一声，“我只是一块烂石头，可是我的命却是很硬的，娘娘要杀我，可小心被砸的头破血流。”

李孝信深深望着她：“虽然你嘴上很凶残，可是我知道，你是个心地善良的人，你今天并没有想要害死我母妃，否则你也不会让小皇妹为我母亲辩解，别的任何人来说，父皇都不会相信的，你比我们都还要明白父皇的心思。”

只有一个毫无利害冲突的公主，一个弱小天真的孩子，一个被皇帝宠爱的掌上明珠，她说的话，皇帝才会相信。

皇上生性多疑。所以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在陌羽墨的算计内。

陌羽墨撇过脸，远处的火光在她的脸上投下一道忽明忽暗的光影，她的声音很平常，平常到没有人意识到她有一种从未有过的疲劳：“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五殿下你好。”

李孝信惊奇地望着她。

陌羽墨继续说了下去：“今天这件事，表面上看，德妃娘娘是受到了陛下的训斥，可陛下已经知道自己冤枉了她，而且刺杀的事情往深处想，陛下会认为有人对你充满嫉妒，才会构陷一向温婉善良的德妃，你说，谁会觉得你是威胁，忍不住出手想杀掉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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