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小姐陌羽墨。”云姨娘低下头,道:“是。”
陌羽墨微微一笑:“云姨娘,三婶今日特地为你大摆宴席,是出自一片苦心,但愿你,明白她的苦心孤诣才好。”
云姨娘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望着陌羽墨。
大小姐是大房嫡出,又是陛下亲自册封的公主,在家中的地位一直很高,甚至压过了那位国色天香的陌韵儿小姐,可是她和三房大夫人的关系却越来越恶劣,看似和睦平静实际上早已是水火不容,云姨娘早已通过丫鬟的话语,熟稔于心,必须离这两方的斗争远远地,却没想到,陌羽墨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陌羽墨淡淡地看着云姨娘将信将疑的脸,并没有具体地去解释这个问题,反而慢慢道:“戏台原本好端端的,怎么会无缘无故塌呢?”她这样说着,一边慢慢走下了看台。
云姨娘听着这隐含深意的一句话,却已经浑身冰凉,如坠冰窟。
武生翁明浑身是伤,被别人抬回去养伤,大夫刚走,一群陌生人便冲了进来,不由分说的翻箱倒柜,挖地三尺的一阵翻找,可是翻遍了也没找到他们要的。便又按倒了翁明,不顾班主的阻拦将人匆匆绑起来,就一哄而散。
又过了一个时辰,云姨娘被招进了大夫人的院子。
“真是脸都丢尽了,到底是个下贱的戏子,什么是羞什么是耻都不知道,竟做出这种不知羞耻的事!简直该死!”
云姨娘刚进了屋子,听了这话,脸上立刻一片惨白如一张纸。她强自压抑着心头的恐惧,进屋子拜了下去:“大夫人。”
大夫人抬起眼睛,盯着她瞧。
云姨娘知不觉就红了眼眶,突然扑跪在端坐首座的大夫人身前,哽咽道:“大夫人,我什么也没有做!”
大夫人微微抬起阴狠毒辣的双眸,极轻的笑了出来。随即,温温和和,亲亲切切的说:“云姨娘这是怎么了?”
“我,我。云姨娘伏在地上,脸上控制不住地涌起惊惧,咬着牙死死忍住眼中的泪。眼前的一切与自己性命相关,她不由自主的,全身从里凉到了外,无法隐藏的颤抖。
三房大夫人的眼神如利剑一般,仿若无底洞一般,定定望着她许久,然后才轻轻翘起唇:“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事,起来吧!”
嬷嬷笑着上去扶起了云姨娘,然而她却更加摸不清大夫人的心意,不由惶恐地站着,红着脸,低着头,抿着嘴,局促不安地拧着飘带,那一双楚楚动人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大夫人,就像在密桃上微颤的露珠。
好一个无辜的模样。
跟当年的那个小贱人一模一样。
三房大夫人一看到这张有七八分相似的脸孔,恨不得冲上去划花她的脸,好不容易才把往心头翻涌的热血压下去,几乎称得上和蔼地赐她一个座位。
云姨娘欠着身子,忐忑不安的坐下了。即便是坐下,她也不敢把身体的重量全压在椅子上,身体还是微微欠着。
“大夫人,您刚才在聊什么话题?”云姨娘的手下意识地拧紧了裙子,声音也有些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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