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羽墨一愣。

“奶娘！”

“墨儿！”赵嬷嬷蹒跚着扑过来，紧紧抱住陌羽墨，放声大哭，“你爹娘为朝廷征战边疆，老奴在府里不能好好照顾你，都是老奴的错！”。

陌羽墨哭笑不得地望着这个脆弱的奶娘，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旁边的小婳连忙过来扶过赵嬷嬷，小心地道：“赵嬷嬷，您别哭了，仔细您的眼睛，小姐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吗？”

赵嬷嬷整个眼睛都肿了，是真的担心的要死，她一听说这件事立马就赶过来了。

陌羽墨轻声地向她解释了来龙去脉，说的大概也和对陌尚书的说辞差不多，她不想让这样的事情惹得自己的奶娘也跟着担心。

“原来是这么回事。”听到墨儿只是在公主府过了一夜，赵嬷嬷松了口气。

原以为陌羽墨受什么委屈了？那她就追悔莫及了。”

“原本小姐坚持要回来的。”小婳笑道。

“可是华清公主盛情难却，她们之前就是书院的同学。”香竹插话说道。

陌羽墨只笑笑：“其实我跟公主之间也没有聊什么，只是公主觉得我因为赴宴而受惊，心中有点过意不去。

“本来想找人回府报信儿，但那时候已经很晚了，怕反倒惊扰了老夫人和你们。”陌羽墨继续解释，看着赵嬷嬷脸上残留的悲伤表情，不由得心底有些愧疚，都是我不好，让娘你担心了。

赵嬷嬷含着泪光，摇着头笑。她高兴之后又轻轻的叹了口气，看着陌羽墨眼底的血丝，心里有点难受：“都是老奴没用，没法子护着你。”

陌羽墨心里，有一丝暖流涌过。

说实话，她对赵嬷嬷，一直有一种疏离之感，虽然她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可是前世她去世的早，从小因为没有跟着将军一起打仗，见面次数更少，感情并不特别深厚，今生自己竟然不知道该如何与她相处了，所以处处都有点放不开手脚，可是今天看到她发自真心的眼泪，陌羽墨为自己曾经的疏离感觉到愧疚。

她的眼神温润如玉，却又明亮如星。

“奶娘，我说过，以后换我保护你。”

赵嬷嬷怔怔看着自己的干女儿，情绪剧烈起伏：“墨儿，你别和大夫人对着干，她会害你的。

”

谈氏是一个懦弱的女人，如今她别无所求，只希望女儿一生平安，将来嫁个好人家。三房大夫人心狠手辣，她可不希望墨儿为了她而做什么傻事。

“娘，人只要活着，都会遇到无数的波折，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情。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不论碰到什么磨难，甚至危险，我都不会后退。既然我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准备，就什么都不必再想了，更何况，就算我想退，别人也不会容许我退的坦坦荡荡而活，痛痛快快而生，这没什么好怕的！”

她不害怕生，也不害怕死，但是大夫人却不同，所以赢家一定会是她。

赵嬷嬷愣了愣，她突然觉得，墨儿的倔强和坚强，远远超过她的想象。

“墨儿你已经下定了决心，娘一定支持你。”

能让懦弱的赵嬷嬷说出这种话，陌羽墨不觉莞尔，只觉得心中酸酸甜甜，那种有亲人一直陪在身边的感觉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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