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看向云层高处——她知道，真正操纵一切的人正在那上面看着她。

隔着云层，清尘剑尊注意到她的视线，神色微敛，哪怕知道林翡看不见他，他的神色也不禁变得严肃。

林翡之死怪不得他，要怪就怪她贪心不足要去迎风州灵矿，觊觎与自己实力不匹配的东西，得到这种下场是活该。

只有她死了，他才能确定矿脉之灵在不在她身上。

他俯身看向下方的清尘峰众弟子，视线落在苏月儿身上，只要林翡一死，他这两个弟子的心魔也可除去，虽然苏月儿和徐箫没有明说，但他们的异常显然都跟林翡有关系，只要林翡一死，他和不醉弟子之间的比较也会结束，他在论道会上的那一次小小的失手，自然也没人再记得。

所以，这一次，她必须死。

清尘身边，挽流云神色清冷如仙，“清尘，这就是你想见到的局面吗？”

清尘剑尊道：“这弟子野心太重，昆仑容不下她。”

“到底是昆仑容不下她，还是你容不下她？”

“她偷窃藏书阁功法，理应按宗规处置，这事宗主也默许了不是吗？”

挽流云沉默不语，清冷眸中似有霜意落下，她想说什么，终究是没有反驳清尘的话。

宗主她……

还有，不醉怎么不在？

难道是伤心到醉死了，连徒弟的最后一面也不来看？

清尘剑尊压下心中微妙的疑惑，看向处刑台上。

张长老已经上了刑台，他尽力保持着戒律堂长老的威严，但唇角的一丝笑意还是压制不住，林翡一死，他夺走了矿脉之灵这件事，世上就再无一个人知晓了。

他看了一眼林翡，在众目睽睽之下问道：“林翡，你偷窃藏书阁《玉书九卷》残卷之事，罪证确凿，今判你冥雷百道之刑，冥雷之下，神魂不存，灰飞烟灭，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他这一问，不过是走走过场，林翡被他下了禁言咒，也根本不能开口说话。

他正要宣布行刑时，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我没有偷《玉书九卷》。”

张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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