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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msp;听说有乱民闹事,裴民忙调了许多番子要亲自过去。
 emsp;他才出南京锦衣卫衙门,长街那边一个百户狂奔而来,道:“大人,卑职查到南楚太平司指挥使马叔睦已潜回南京了,近日不少事就是他主使……”
 emsp;“马叔睦?”裴民大怒,叱道:“为何现在才查出来?!”
 emsp;“太平司控制南京多年,卑职……尽力了。”
 emsp;“他人在哪?!”
 emsp;“半刻前出现在织造局,因他带了诸多太平司好手,卑职不能一举拿下,故不敢轻举妄动。”
 emsp;裴民皱了皱眉。
 emsp;织造局在南京城西北,而晋王行辕在城东,两边一起出了乱子,让他有些分身乏术。
 emsp;“通知秦将军去城东平乱,再把南京城所有锦衣卫召集起来。”裴民咐咐道,“我们去织造局拿人!”
 emsp;“是……”
 emsp;眼看着裴民领着一群番子奔向城西,刚才跑来向裴民报信的那个百户眼珠子一转,转身走进附近一条小巷。
 emsp;小巷中,五十余名穿着锦衣卫衣服的汉子正站在这里。
 emsp;那百户道:“我已支走了裴民。”
 emsp;“动手吧。”
 emsp;“说好的银子呢?”那百户又问道,“先把银子给我,事一办妥,我要马上离开南京……”
 emsp;“急什么?事一办妥,南京就是我们的天下。”
 emsp;说话的是高凌禾,虽然这些话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但他也只能哄骗着别人像他一样背叛,搏一个富贵前程。
 emsp;这一群假冒的锦衣卫由那百户带着进了锦衣卫衙署,直径去往后面的牢房。
 emsp;被锦衣卫调查的近四十名大小军官如今都被关押在此处。
 emsp;高凌禾心中早有定计,当先便找到镇戍营参将任平。
 emsp;任平收了江南士绅的巨额贿赂,当时说是不用他做什么,只是交个朋友。
 emsp;但,朋友岂是哪么好交的?
 emsp;晁黑腚如今也在一个牢房里。
 emsp;这里说是牢房,不如说是一个条件颇好的单人房间。
 emsp;晁黑腚当然觉得冤枉。
 emsp;只不过是去喝了顿酒,听牛将军吹了牛,结果莫名其妙就泄漏了军情,被锦衣卫押到这里来审。
 emsp;好在他行得正、坐得直,不怕被查,想必很快就能被放出去。
 emsp;忽然,晁晃黑腚又听到了外面牛老二的大嗓门。
 emsp;“反了就反了!俺就反他娘的……”
 emsp;晁黑腚还有些发懵,马上又听牛老二继续喊道:“什么?!你不信俺?!你看看这狗朝廷是怎么对俺的,俺这么卖命,结果喝了一顿酒就被捉起来了。俺肯定要跟着你们造反啊!”
 emsp;“堵上他的嘴!”有人大喊道。
 emsp;“滚开!”牛老二那大吼声仿佛要震破屋顶,“你们凭什么不带俺造反?任平收了你们的银子,你们就肯带他造反。敢情要跟着你们干还要先收好处?
 emsp;俺也可以啊!但你们不给俺送银子,那俺上哪里收嘛?来给俺送银子、送女人啊,俺也喜欢女人……”
 emsp;“杀了他!别让他喊了!”
 emsp;“嘭……”
 emsp;“有人造反啊!裴民你他娘的你在哪里?!”
 emsp;“杀了他!”
 emsp;“嘭嘭嘭……”
 emsp;接着,火铳声响起,有锦衣卫大喊道:“敌袭!敌袭!戒备……”
 emsp;晁黑腚大急。
 emsp;他已经听明白了,必是有人来劫那些被收买叛变的将领,牛将军用他那大嗓门报信呢。
 emsp;晁黑腚走了两圈,也没在屋里找到趁手的武器,只好拼命用脚去踹那房门。
 emsp;“嘭、嘭、嘭……”
 emsp;他一下一下踹着那牢固的房门,听着外面越来越响的杀喊声,心里越来越急。
 emsp;快啊,快啊,外面变乱了,快去救牛将军……
 emsp;晁黑腚只觉脚疼得厉害,急得眼眶发酸。
 emsp;“裴民你个大蠢材!”
 emsp;他大吼一声,“嘭!”用力踹开木门。
 emsp;放眼看去,整个锦衣卫衙门里已乱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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