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胜过黄金,黄金则胜过除了自由外的所有事物!”
“我们当初在威尼斯,匈牙利,塞尔维亚和奥斯曼之间反复横跳,为的不就是利益最大化吗?”
“既然威尼斯人已经无法带给我们更大的利益,那也别怪我们另寻良主!”
“行了,少说两句!”
布罗佐见他说得太露骨,眉头紧皱。
说实话,由于商业上的失利,布罗佐也对威尼斯共和国非常不满,之所以一直没有直接投向东帝国,主要有两个原因,一个是顾忌驻扎在拉古萨周围的威尼斯军队,一个是担忧东帝国日渐增长的野心。
但是,随着战争日渐疯狂,海上商路越来越难走,威尼斯共和国也迫不得已将部分军队抽往南方,与稳步推进的马鲁纳大军交战。
布罗佐认为,是时候考虑拉古萨的未来了。
“诸位,就在昨天,我接见了一位来自意大利的使节,他与我谈了谈,讲了讲自己对拉古萨困局的见解,我认为有必要让大家都听听。”
布罗佐一拍手,古老而奢华的大门吱吱呀呀地打开,一位黑发黑瞳的年轻贵族穿着华贵的衣衫走进大殿,他的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仿佛成竹在胸。
年轻贵族走到主人面前,微微欠身。
“尊敬的诸位议员,你们好。”
“大家可能不认识我,但也许听说过我的名字。”
“我叫迪马尔科·加提卢西奥,蒙陛下和市民的信赖,担任拉斯佩齐亚自由市的。
“这……这简直是胡闹!”
斯塔尼亚尔愤怒地大吼,骂骂咧咧,拔腿就走。
行至门前,却遭到了卫兵们的阻拦。
“为了保证方案的顺利实施,在此期间,所有议员不得回家,这幢大宅邸中会有伱们的房间,娱乐设施一应俱全,诸位就当放个假吧。”
布罗佐说完,数十名身披重甲的士兵们手持长戟闯进议院,虎视眈眈地站在议员们背后。
威逼利诱下,议员们陆续离开大厅,前往自己的房间休息,大厅中,迪马尔科斟上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给布罗佐。
“祝您富贵且健康,布罗佐市长。”
布罗佐欲言又止,叹了口气,和迪马尔科碰了碰杯。
“现在您可以告诉我,您准备靠什么来解决东南边的威尼斯驻军吗?”
迪马尔科神秘地一笑,摸出一封信件,递给布罗佐。
……
拉古萨城东南部,采蒂涅主教区。
一所教会学校中,“灰衣主教”亚历山大正在给学生们上课,他还是如从前一样穿着朴素的教袍,戴着木质的正教十字架,温和慈祥的脸上却有着一道狰狞可怖的丑陋刀疤。
然而,教众们每次看向刀疤时,脸上露出的不是厌恶,不是恐惧,也不是悲悯,而是深深的敬仰,爱戴和尊崇。
这是在贝尔格莱德之战中留下的伤痕,是农民十字军英勇顽强的见证。
“今天,除了经书,我还想讲讲近些年的宗教运动。”
亚历山大合上经书,微笑地望着教众们。
“首先就是胡斯运动,胡斯派可以说是西方教会中的鲍格米勒派,都主张减轻教会和贵族对民众的盘剥,让人民的生活过得更好。”
“但是,无论是西方教会的胡斯派还是东方教会的鲍格米勒派,他们无一例外没有得到主流人群的认可,没能真正造福于广大人民。”
“自下而上的暴力改革失败了,但自上而下的改良却获得了成功。”
亚历山大停顿,看着教众们疑惑的表情。
“在东边,东帝国的伊萨克三世皇帝就以一种强制性的手段对教会进行了一定程度上的改良,不仅使他们手中掌控的土地大为减少,还禁止他们私自向民众征税和募捐。”
“所以,东帝国治下的人民生活水平日渐提高,就像那位皇帝常说的,如果上头不乱来,百姓们自己就能活得很好。”
“主教,为什么他可以获得成功呢?”
一位年轻教士问道。
“原因很多,他有充足的威望,有一些独立于本土的武装力量,有一个恰到好处的时机。”
“还有,相比于西方教会,我们正教会没有一个凌驾于皇权之上的类似罗马教廷的机构,改良的阻力更小。”
亚历山大朝他点点头,示意他坐下。
“最关键的是,他有着一颗坚定的内心。”
正讲着,教堂中突然闯进一位教士。
“主教,外面有人找您,他自称彼得,是您的旧友,奉君主之命前来商议要事。”
亚历山大点点头,在胸前画上一个十字,口中默默念诵着祷文。
“我知道了,让他等着吧。”
“对了,”
亚历山大走到门口,回过头望着教众们。
“诸位,如果敌基督者再度猖獗,你们还是否有着从前的坚定内心,愿意披甲上阵,为吾主的荣光而战?”
“为了吾主!”
“当战必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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