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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陈家一贯的奢华有些不协调,陈家老家主的房间异常朴素平实,毫不讲究排场。房间内没有什么特别的装饰和家具,只摆了一张茶红色的木桌子和一张床:白色的粗布帘搁在床间,像是有些年头的青幡帐,罗伊突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一位头发花白的东方老人坐在床上,单手托着一个茶碗,碗里还冒着丝丝热气。
“你来了。”老人见到罗伊走进来,先是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然后一挥手喝退了屋里的其他人。
罗伊微微一笑,也不客气的拉开了木桌子边的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嗯,我来了。”
老人的气色并不是太好,虽然脸上泛着淡红色,但是红的并不健康,有些像气喘之后充血的样子。
老人的名字罗伊是知道的:陈郁。罗伊也听说这位老人今年七十六岁,身体一直不怎么好,常年窝在床上。
老人端详着面前的少年,眼神中的复杂让罗伊一时间有些捉摸不透。
“我很早之前就想见你和你哥哥一面。”老人微笑着说:“你们...都很好。”
这句话的语气有些像感慨,又有些像赞赏。
罗伊轻轻的回道:“我也一直想见您一面。”
陈郁单手托着茶碗,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须问:“你...都知道了?”
罗伊走上前,和自然的接过老人手里的茶具转身放在桌子上说:“应该是吧,我觉得该知道得差不多都知道了,但是知道的肯定不如您多。而且...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像是打着哑谜,两个人的话语中都缺少一些关键词,但是双方都明白对方说的是什么。
老人笑了笑,接着问:“谁告诉你的?你父亲?”
罗伊苦笑着摇头:“假如是他...我心里反倒舒服一些。”
“听说你父亲和你哥哥一直躲着你。”老人闭上眼睛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啊,真是不知道怎么想的。一个发起狠来野心那么大,另一个只要不是火烧屁股就什么都不管不问,真不知道父子两个为什么相差那么大。”
罗伊哑然,原来在老人眼里,父亲是个野心家,而自己...是个什么都不管不问不操心的人。
“我不了解我父亲。”罗伊想了一下说:“但是我了解我哥哥,他是个有能力的人,也是个有野心的人。不过我不知道他现在究竟是怎么想的,而我也不知道父亲对他又有着怎样程度的影响。”
老人和蔼地说:“很多事情必须你自己去确认,别人帮不了你。我观察了你很久,嗯...从你刚从军开始就让人收集你的资料。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处事太过消极,和你母亲很像。”
罗伊耸耸肩问:“我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很小的时候她就去世了,印象中她很和蔼、温柔...”
老人睁开眼睛,眼神中掩饰不住的感怀:“你母亲...是个很温柔的人,但是也很固执。处事态度上你们母子很相近,不过说起性格,伊丽塔莉娅和她更相似一些。”
“伊莉娅?”罗伊有些吃惊,自己印象中母亲的性格和小公主完全没有什么重合的地方。
老人似乎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于是说道:“你一直想见我?”
“嗯。”
“为了私事还是公事?”
“主要是私事,公事的话,我和舅舅就可以商量。”罗伊嘴里的舅舅毫无疑问指的是老人的儿子陈彻,罗伊接着说:“不过看样子您并不想继续刚才的话题了。”
老人叹了口气:“的确,说起你母亲,我这个老头子总是有些感慨,还有些难过。白发人送黑发人,每每想起...所以我们现在还是谈谈公事吧。”
罗伊有些无可奈何的用手指轻轻敲打着桌子,似乎一时间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
老人见状不禁莞尔:“说吧孩子,一家人没什么不好开口的。”
罗伊尴尬的笑了笑:“皇帝让我来...您也知道我的意思,我想问陈家是不是真的非要搞辐射武器?能不能因为我而向帝都做一些妥协?”
老人微微一笑:“你这样说,自然是没有把外公当外人,其实没什么不能妥协的,比起其他的事情,我更关心你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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