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下面的土匪兵一个个相互望望,一个个都不知道,因为天太黑,而且又是分散行动,谁也顾不上谁。而现在整装才发现,确实是没见了那候大发。
这时,一个衣冠狼狈的土匪兵从山林里钻出来。哭声连爬带跑的来到傅小蛙面前道:“兄弟,候大哥,候大哥他们在后面被包围了。我们还有几十个弟兄,就我一个人跑了出来!”
“什么?”傅小蛙顿时如同晴天霹雳,他呆望着那个逃出来的土匪兵,见那匪兵两眼泪汪。
气氛,如同死一样的沉静,所有人都知道。在这白天被包围起来,代表着什么。没有人说话。他们都知道那个结果,那个让人不愿意想象的结果。
死亡。他们都已经看得太多了。
清晨的凉风徐徐吹过,抚过每一个人的面庞,他们可以做的,只是默默的惦怀。
傅小蛙的拳头紧握,眼角渗出一滴眼泪。
所有人都静默着,这结果,不想接受,也要接受。
候大发是他们的兄弟,一直都是。
一个土匪兵默默地走出来,将手搭在傅小蛙的肩膀上,唉叹声道:“走吧,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谁都有属于自己的命运!”
“不!”傅小蛙睁开眼睛,两眼赤红,他跳上石头,大声喝道:“我们曾经是一起的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时我们曾经许下的诺言,他们是我们的兄弟,是我们出生如死的兄弟,我们誓死不放弃任何一个兄弟,有谁不怕死的,跟我一齐回去救人!”
这声音,震憾人心,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些都是说套间的词。这些土匪们真算见到,第一次见到,这说过一万道过一千的话语正在变成现实。那被围的是几十人,而他们现在活着的是几千人。那是几千的‘精’锐蛮兵,与之对抗根本就是死路一条。
傅小蛙继续道:“我知道,我们无法对抗那几千‘精’锐蛮兵,我也知道,用算数去计算几千人与几十人是否值于不值,所以,我没有强求各位,有谁愿意的,就跟我来,有一百人,我们就成队,有十人,我们就成组,没有人,那我就一个人杀入敌阵!”
这声音‘激’起万层‘浪’,这声音又唤回这些土匪们当年的‘激’情,是的,没错,他们从来都不把死放在心上,他们竟然当土匪,当兵,这都是脑袋在腰的事情。死即是死,他们又有何惧,是兄弟,同甘同苦,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这才是豪情,重若泰山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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