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装满水的浴缸中泡澡，假如反抗了一点点，甚至不反抗、只是因本能恐惧而做出一些动作，便会带出一片水花，那血迹落在地上时便不会是完整保留落点的血迹，而是经过了水晕染模糊的血迹。

要了解一些隐晦的习俗，外地人便只能询问本地人。

前者，说明枪击案当晚，是有人和死者睡在一起的。

三八.六.一六六.二一一

在看到照片时，赤井秀一便已经确认了一件事，却直到现在才说出来，“凶手不是潜入者。

很多警方人员和FBI调查员都在门锁中发现了凶手竭力隐藏的撬锁痕迹，因此笃定凶手是一位会开锁的偷偷闯入者。

“他们会创造出伪证。”

“是、是认识的？”他茫然无措地适应着这个和FBI现有推测截然不同的结论，“和第二起案件一样？”

赤井秀一简单应声，“嗯。”

要么，凶手是毫无动静地潜入的，连进入浴室时都没有让死者察觉到。

“要得出正确的结论，就要根据最切实的线索来搜查。”

是真的很可怖，同事没有看出什么线索，他低头用力看着照片看了十几秒没说话。

卧室里干干净净，只有床铺内侧有一道人形痕迹，附近的墙面和地角的瓷砖有粗略框起来的白色线圈。

他低下眼睛，看着白色的衣柜，思忖了片刻。

赤井秀一看着那些痕迹，又抽出第一批警方拍摄的卧室照片。

“怎么了？”同事连忙跟上去，努力跟着嗅了几下，嗅到了一股清香的味道，“咦，薄荷？”

浴室里一片洁白，看起来颇大，分区划分了洗漱、马桶、淋浴和浴缸区。

下级的FBI调查员和线人们本来就应该对他恭恭敬敬讨好有加。

比如赤井秀一。

第二起案件的死者是死在浴缸里的。

浴缸区在最内侧，整个浴室只有靠近浴缸的一侧溅射着大片的血迹，因为死者的尸体并不是第一时间被发现的，在漫长的夜间先是失力沉入了水中、随后又浮起，姿势已经变化，定格在照片上时便是半转身浮起的样子。

有一只无神的眼睛露出水面，在摄像机的闪光灯下闪烁了一下光，看起来颇有几分可怖。

但很可惜，警方从医院调取了她几年前的体检报告，并没有发现她有任何的耳聋倾向，更没有从记录中发现她有任何挂号几周或几个月去看医生的打算。

这个回答有些出乎赤井秀一的预料，他挑眉，“没听说过？”

什么？

同事：“啊？”

“浴室中没有音响、耳机、手机等物品。”

假如是前者，便有一个问题：“浴室很大。”

当然，是指平级及以上。

他耐心地换了种问法，“本地的帮派、习俗，信仰，哪一项和白发有关？或者其他邻近州习俗有没有白发相关？”

“死者没有反抗？”同事有些茫然，“没有反抗不是很正常吗？”

空气中，有一种薄荷味道，嗅起来像是洗发水或沐浴露的味道，并不浓重，颇为清香，让沉闷的现场多了份清新。

非常浅淡，几乎淡到快要彻底散掉，处于将散未散的微妙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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