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末唐荆川就上奏提及东南大户走私,导致税银降低……”
“胡克柔就任宁波知府,今日账目即入京!”
“你们随园好大的胆子!”
“他钱展才真是……其心可诛!”
看对面的陈有年一副唾面自干的德行,方钝转头瞪着一个头发花白,个头矮小的老人,喝道:“陆平泉,看你教出来的好学生!”
陆树声虽然德高望重,但资历比方钝差的太多,政治敏感性差的更远,但却对钱渊有足够的了解,突然道:“听闻……前日吏部荐宁波知府人选,登之亦榜上有名?”
“噢噢噢!”方钝反应过来了,“登之是想一走了之,借此脱身!”
陈有年忍不住了,辩驳道:“若下官想脱身,如何会择宁波知府?”
方钝嗤笑道:“谁知道他钱展才在东南布了什么局,说不定你陈登之下东南,税银立即激增!”
陈有年还想解释几句,但不知想起来什么低下了头,如果真的是自己南下,事情还真说不好。
方钝越想越来气,气得顺手将桌案上的笔墨纸砚都扫到地上,如今朝中财政状况比前些年要好得多,但……虽然明朝官员不知道“政府预算”这个词汇,但户部尚书却是要做这件事的。
每年的俸禄、军费都是摆在那的,而前些年的提编法榨干了大量东南地区的财力,如果没办法,只能继续榨,但这不是有东南税银了嘛。
再加上高拱已经开始渐渐推行新政,其中首先试行的就是一条鞭法,但效果很差,受到地方上很大的阻力,原本的粮米、麦谷的收缴都受到了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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