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如此配合,钱渊有些意外。
刘氏直视钱渊双目,缓缓问道:“王环是生是死?”
钱渊不由自主的眯起双眼,他没有料到,对面这位老妇人居然问起王环。
“半年前,王环在门外磕头道别,一去不回。”刘氏苍老的声音中带着哀意,“老身问过王义……他垂泪不语。”
钱渊没有说话,端起粗糙的茶碗缓缓抿了口茶。
“两个月前,淳儿偶然入城,听闻内阁首辅严分宜独子严东楼半年前在江西遭劫杀。”刘氏拜倒在地,“为先夫雪此深仇,老身感激涕零。”
钱渊这次没有回礼,坦然而受后挽起刘氏,淡然道:“不过交换而已。”
“甘冒奇险,行此大事,纵然市恩,亦是难报。”刘氏叹息着起身,“只怕此生曾家难以相报。”
“无需相报。”钱渊轻笑道:“其一,此事早应过王义,其二,严世蕃有取死之道,其三,曾公之冤,朝野共知。”
刘氏苦笑一声,是啊,曾铣之冤,天下皆知,但流放的妻儿还不是无人理睬,要不是得钱渊照料,实在是熬不下去。
但刘氏也明白一点,严嵩、严世蕃一死,严党土崩瓦解,只怕接下来有心人会来拜会……之前面前这位青年官员也提到了这一点。
钱渊劝道:“之前听王义提起,曾公昭雪之后,老夫人有意携两子回……”
说到这,外间响起刻意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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