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敬我一尺,我还他一丈!”
“谁让我一时不痛快,我让他一世不痛快!”
其他人听不懂,但随园、徐党、严党都是听得懂的,这哪里是在说吴时来,分明是在说张居正背后的徐阶。
外围的林烃张大嘴巴看着人群中的钱渊舌厉如刀,一句句带着隐喻的刻薄话让周围同僚面无人色……在镇海,他只见过长于谋略的钱渊,可没见过犀利如剑的钱渊。
人群中的胡应嘉暗暗翻了个白眼,觉得自己是眼瞎了……人家不是变得温和了,而是变得内敛了。
隐而不露,温文儒雅,一旦脱去剑鞘,依旧是寒光四射,威风凛凛。
甚至于,比起三年前,变本加厉!
众人出城相迎,原本就是要一探钱渊心意……虽然还没真正弄明白,但至少都清楚,三年之后再度回京的钱展才,依旧保持着其尖酸刻薄的口吻,睚眦必报的本性。
进了崇文门,钱渊话题一转,和张居正频频聊起多年前杭州、宁波旧事,又问起国子监诸事,甚至一点都不避讳的问起裕王府诸事。
一路到钱宅外,先行入城的护卫有条不紊的搬运行李,小七早就进去歇着了。
“听闻昨日严府挂白?”钱渊随口问。
此时众人已散,除了随园中人之外,只有张居正、胡应嘉寥寥数人。
“东楼公丁忧归乡,途中遭盗匪,不幸遇难。”张居正口舌干燥。
虽然徐阶这两天晚上大发雷霆,赌咒发誓……但别说张居正、陆光祖了,就是徐璠都怀疑是自家老子出的手,这些年徐阶吃严世蕃的亏吃得太多太多了。
光是严世蕃坐上位,令徐阶居下首口年奏折……足以让徐阶怀恨在心。
而石英韶之事让徐阶几个心腹门生都很清楚,自己这位师相可不是善茬,下起手来更甚严世蕃……人死了不算,还牵连家族。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