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在地上的严嵩第三次重复道:“请陛下赐罪,罢官定罪,充军发配。”
嘉靖帝烦躁的手上用力,狮猫惊叫一声从他怀里逃走,显然被铲屎官撸的毛都掉了。
“老臣幼年家贫,入仕之后不敢言两袖清风,亦不为阿堵物所诱,不料小儿东楼视财如命,竟以朝廷取士敛财。”
“如此重罪,不罚如何能安诸臣之心?”
嘉靖帝神色渐渐缓和下来,叹道:“都是儿女债啊。”
其实严嵩昨晚已经操起藤鞭狠狠抽了一顿儿子……他实在是想不通,如今朝中局势如此不利,儿子为何还要为那点银子冒这么大的险!
但严世蕃也很无奈啊,银子早就收进银库了,总不能退掉吧?
再说了,严世蕃拿钱办事的名声很响亮,堪称童叟无欺,他可不想坏了名声。
最重要的是,这不是严世蕃第一次舞弊了,嘉靖二十七年夏言弃市,嘉靖二十九年严世蕃第一次做手脚,光禄寺卿白启常就是那次中的进士,再之后嘉靖三十二年,三十五年,再到今年……
严世蕃觉得不会出问题……但如今事发,严嵩和严世蕃才知道,只怕这件事早就落到徐阶的眼里,只不过一直引而不发,等待时机。
“老臣三女一子,幼女早夭,长女次女均以过世,唯独东楼一人。”严嵩缓缓抬起头,声音颤抖,脸上满是泪痕。
嘉靖帝长叹一声,偏头看了眼黄锦,才道:“惟中,先起来吧。”
后世都说嘉靖帝刻薄寡恩,主要就是集中在夏言这件事上,但实际上这还真不太好说,虽然难侍候了点,但当年大礼仪事件中的桂萼、方献夫、张璁、严嵩都陆续担任内阁首辅,大都善终。
“严阁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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