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嵩失望的看着徐阶,干瘪的嘴一张一合,笑道:“黄河不出事,那还能叫黄河吗?”
徐阶也不禁笑了,无论何朝何代,这条黄河总是让朝廷头疼,谁也无法彻底降服这条巨龙。
“元辅,海运一事如何票拟?”
严嵩的视线又落到窗外,随口道:“子升如何看?”
自从科场舞弊案事发后,司礼监黄锦私下递话,内阁文书不得外泄……这是婉转的告诉严嵩,别指望你儿子严世蕃代笔票拟了,所以这几日,严嵩只能亲自上阵。
徐阶略一思索,轻声道:“镇海通商,频频从海外运粮而归,不仅两浙苏松,尚有余力输闽赣,而且镇海处海船颇多,不如令宁波知府唐荆川以海船运粮直抵辽东桑沱、姜女坟、桃花岛等处。”
片刻之后,严嵩收回视线,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唐荆川何有此能?”
“非钱展才不能为之。”
“如今镇海、宁海两处通商,客商云集,船帆如云。”严嵩缓缓道:“展才其人,看似猖獗跋扈,不让小儿东楼,实则步步为营……诸葛一生唯谨慎啊。”
“元辅此语何意?”
严嵩嗤笑道:“开海禁,乃本朝未有之事,展才南下三年,至今每月税银十余万两,但从未提过开海禁一事。”
“展才亦知开海禁之难,而海运之难更甚于开海禁通商,钱展才如何会去碰这个马蜂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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