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七指给毛海峰递了个眼神过去……回头一定如实上报。
等毛海峰离去,钱渊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举手做了个手势,梁生领着护卫围住宅子,紧守各处。
看护卫们都出去了,钱渊才转头看向守在院子口的两个护卫。
“少爷。”两个护卫单膝跪地。
这两个护卫一个姓刘,一个姓方,虽然并不认识钱锐、钱鸿父子,但很清楚这是钱渊安插在倭寇中的眼线。
“这一年多,辛苦你们了。”钱渊亲手挽起两人,“你们俩都是嘉靖三十三年入队,是护卫队老人了……这两年钱家护卫声震东南,委屈你们了。”
“不敢当。”两个护卫起身仍躬身行礼。
“老刘你是上海县人,父母、兄嫂都在杭州食园,衣食无忧还有一幼弟年方十二;老方你是嘉兴平湖人,老父和你儿子也都在食园。”钱渊拍拍两个护卫的肩膀,“这一年多的辛苦,当有重赏,就送到食园吧。”
“另外家里准备开个私塾,你们幼弟、儿子可以入学,能攻读经书那就试着举业,有个秀才功名,我就收为弟子,不然就学些算术,钱家产业颇多,也帮的上忙。”
两个护卫又跪下行礼致谢,在封建时代,对有才之士礼遇是正常的,但对寻常武夫如此礼遇,却是特立独行。
这会儿工夫,钱鸿已经去请父亲回屋了,虽然院子四周都有围墙,但毕竟地处金鸡山脚,谁知道山上有没有人会偶然看见这一幕。
谭七指关上房门,钱鸿守在窗边,钱渊掀起衣衫下摆,双膝跪地,“不孝子拜见父亲大人。”
自嘉靖三十一年到如今,已是五年了,终以父子名义相见,钱渊心中激荡,情真意切。
“不孝子?”钱锐冷然道:“松江钱渊,少有才名,弱冠之年身登皇榜,精于练兵,威震东南,谈何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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