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展才,你不会是故意的吧!”
熟悉的怒骂声在耳边响起,转头看去,徐渭那张圆滚滚的脸庞上并无怒色,而是充满了欣喜。
“我……”钱渊试图开口,但嗓子嘶哑的让他心里一惊。
不仅仅是钱铮、陆氏夫妇和徐渭,还有孙鑨孙铤兄弟、陶大临、诸大绶、吴兑,甚至陆树声都来了,看神情个个都松了一大口气。
“一天两夜,快十八个时辰了!”徐渭拉着大夫进来,“快快快!”
被拽得快要飞起来的大夫脸色铁青,狠狠瞪了眼徐渭,才拿起钱渊的胳膊开始号脉。
“还请东壁先生勿怪。”诸大绶轻声道:“展才力保桐乡,两度败倭……”
“闭嘴!”这大夫还挺牛气,号了会儿脉后道:“方子不用改,再用半个月即可。”
“多谢东壁先生。”
“亏了有东壁先生在太医院,不然可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七嘴八舌的感谢出自随园士子之口,这大夫看了眼钱铮递来的银袋,不屑道:“钱展才身为翰林庶吉士,却不愿枯坐朝中,南下击倭,屡有战功,拯万民于水火之中,钱家是要用这些阿堵物羞辱老夫吗?”
没理会尴尬的钱铮,大夫看向钱渊,“心力耗尽,再有下次,便是油尽灯枯,老夫亦无能为力。”
钱渊还不能说话,只眨了眨眼示意明白,这一个多月来,卢镗败北,阮鹗无能,他一力扛起重担,分析局势,几度冒险方能功成,之后又赶赴京城,精心准备觐见嘉靖帝,的确是心力耗尽。
孙鑨和陶大临将大夫送出去,诸大绶笑道:“一睡不醒,今日陛下知道消息,司礼监掌印太监黄公公带着太医院东壁先生上门,两副药灌下去,真是立竿见影啊。”
“东壁先生是湖广黄州人,秀才出身,后不第才转而行医,正所谓不为良相便为良医,这些年不知救了多少条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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