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之又险啊。”
“那你急匆匆回京作甚?”
钱渊正色道:“学生这次是来告状的!”
嘉靖帝好笑的看着一脸疲惫却做义愤填膺状的钱渊,“告状?告阮鹗?”
“他是第一个。”钱渊咬着牙道:“总督衙门临时驻扎上虞,暗间送来消息,徐海很可能会大举攻嘉兴府……为了这条消息,学生派出的十个护卫死了一半,剩下的人人带伤……”
“当时浙江、苏松沿海各府都遭倭寇侵袭,胡汝贞不敢轻易调兵,派了信使去嘉兴,令阮鹗坚守城池,不得贸然出击……”
“结果呢,阮鹗强逼浙江副总兵卢镗率兵剿灭盘桓于平湖的倭寇,最终几近全军覆没……”
“今年初,浙西参将宗礼于石塘湾和倭寇大战,近在咫尺驻扎桐乡县的阮鹗视而不见,最终宗礼力战身亡,为此东南多有官员上书弹劾,可惜……”
嘉靖帝眯着眼没说话,他自然听得懂这句话,那时候李默风光正盛,硬是压住了这件事力保阮鹗戴罪立功。
“年初怯战,一个月前却冒进,阮鹗此人贪功无能,而且贪生怕死,为一己私利不顾大局……”
嘉靖帝皱眉道:“说清楚。”
“桐乡城外大战之前,阮鹗在众目睽睽之下率先逃窜,引得官军阵脚大乱。”
钱渊脱口而出的话让一直试图保持泰山崩而面不改色的嘉靖帝大怒。
“砰!”
景德镇官窑精心烧制的瓷杯被摔的粉身碎骨,嘉靖帝大骂道:“钱展才,昨日朕还说你胆大包天,没想到却是胆小如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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