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有展才在,这个位置就跑不掉!”徐渭一挥手,“不然你以为他昨晚去找高新郑做甚?”
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只有孙鑨和钱渊很少说话。
孙鑨眼角余光瞄了眼钱渊,四年前在绍兴余姚初见,之后其因东南战事渐渐名扬天下,但用父亲孙升的话来说,此子看似气节无双,实则心机深沉。
一个有名望的新科进士,在严分宜、徐华亭之间摇摆不定,还能够得陛下信重,又入裕王府……其他的不说,光是这份手段就非常罕见。
孙鑨再往深处想,如果有一个陪伴在陛下身边的徐渭,再有一个能给裕王授课的诸大绶,随园士子这个初具幼形的政治小团体就不会因为钱渊离京而分崩离析。
自从当年孙燧惨死宁王刀下,孙家三孝子入仕途后都明哲保身,这才能在政争惨烈的嘉靖朝毫发无损,但孙升忍得住,孙鑨、孙铤都不甘于此。
而钱渊此刻在心里琢磨,嘉靖帝是个很能被人摸住脉的皇帝,也不知道经筵日讲一事能不能成功。
昨晚他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让高拱同意这件事的,在高拱的心目中,裕王府是他的地盘,除非是陛下钦点,谁都不能插一手进来,唐汝楫给裕王也上了一年多的课了,但和裕王并无交情,其中作祟的就是高拱。
钱渊万般无奈之下只能把话说的赤裸,如果嘉靖帝能修道长生,再御内几十年,否则的话裕王府不可能不被人伸手。
历史是摆在那的,钱渊搬搬手指头就能算的差不多,张居正是明朝非常少见的从侍郎级别被简拔入阁,这是因为他是潜邸旧人的原因。
这也意味着张居正应该距离入裕王府为讲官的时日不远了,算算看大概在严嵩倒台之后,张居正就被徐阶简拔入詹事府,兼国子监司业,入裕王府为讲官。
所以钱渊只能这么说……除非徐阶、严嵩都在裕王登基之前挂掉,否则世叔你实在是没办法抵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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