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渊叹道:“她生母为徐璠第一个侍妾,年老失宠,孤坐空窗,去年……”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这两句写尽人世间憾事,即使贵为天子,也无可奈何,这如何不让嘉靖帝黯然神伤。
钱渊偷眼看去,不仅仅是嘉靖帝,黄锦、陆炳都一副恍恍惚惚,啧啧,这是他狠下心才拿出来的大杀器。
人生若只如初见,那是不能用了,但这阙蝶恋花也堪称了得,差不了多少,虽然钱渊从来没想过以诗名闻世,但这种等级的诗词也想着留起来,关键时刻来人前显圣啊。
一阵沉默后,嘉靖帝长叹一声,“不意徐家有咏絮女!”
钱渊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嗝,自己是不是弄得阵仗太大了点……咏絮女,那是指东晋陈郡谢氏的谢道韫,谢安的侄女,王羲之的儿媳,因那句“未若柳絮因风起”成为中国历史上最有名的才女,能和她相提并论的也就蔡文姬、李清照等寥寥数人。
“你说是因为那句‘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起的心思,又在潭柘寺相看。”陆炳有点挠头,勉强将思绪转回来,“后来又发现不是华亭之女所作,细细打探才知道实情。”
“是啊。”钱渊苦着脸看向嘉靖帝,“其实叔父那不肯松口,陛下您知道的……叔父和华亭不合,所以才琢磨着请陛下做媒赐婚。”
“本想着成婚后就回东南,也省的被叔父天天训斥……”
嘉靖帝随口训斥道:“年纪轻轻却暮气沉沉,一点少年人模样都没有,如何能担重任!”
“陛下教训的是,但结果……结果,陛下信重让学生入裕王府……”钱渊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呃,就是不肯掉下来。
“这阴错阳差的,陛下,学生冤啊……”
“如若想攀附华亭,早在两年前,徐家就有联姻意向,当时学生还在松江,一力相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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