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叔大,好久不见。”王世贞一副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模样。
对于他而言,今年是个好年份,先是父亲王忬进位兵部右侍郎在京中团聚,前几天大司马聂豹被罢官免职,王忬有可能直接上位兵部尚书,上个月王世贞长子王士骐出生,刚刚办了满月酒。
两人本是同年,去年还在杭州碰头,自然关系不赖,张居正寒暄几句后低声问:“椒山在昭狱如何?”
王世贞脸色黯淡下来,“昨日刚刚去探望过,椒山这两年受刑颇重,腿伤不能行,肿硬若木,不能屈伸,不过精神尚佳。”
嘉靖三十二年正月十八,杨继盛上《请诛贼臣疏》弹劾严嵩,历数其“五奸十大罪”,被关入昭狱已将近两年了,严嵩试图以诈传亲王令旨的罪名将杨继盛绞死,朝野上下议论纷纷,嘉靖帝也没点头。
“最近朝中没人提起过椒山吧?”张居正试探问道。
“没有。”王世贞有些疑惑,自己和杨继盛关系亲近,但张居正和杨继盛从无来往,这两年都不闻不问,怎么今天却如此关心。
面对王世贞的疑惑,张居正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心里在琢磨钱渊为什么在信中提到杨继盛。
虽然分开一年多了,但两人联络颇为精密,张居正很清楚钱渊的性子,绝不会无缘无故的提到杨继盛这个名字。
“对了,你还记得钱家子吗?”王世贞饶有兴趣的笑道:“当时只以为是个书生,没想到却有将才,杭州临平山一战据说就出自他的手笔。”
“俘虏四百多倭寇,的确是大手笔,不过捷报中说是赵文华和杭州知府胡宗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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