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我知道,后来夏贵溪被弃市,刑部尚书喻茂坚、左都御史屠侨援引大臣上书减免死刑,只有时任吏部都给事中的叔父随同上书,后来被贬谪出京。”钱渊眨着眼,他倒是不知道叔父和夏言是有师生关系的。
理论上,翰林院的官员都是掌翰林院学士的学生,但实际上这种关系并不是绝对的。
比如当年的徐阶,他就曾经公然对内阁首辅兼掌翰林院的张孚敬说:“背叛生于依附,我没有依附你,何来之背叛?”
但如果两者之间有依附或者提携的关系,倒是能说得上师生名分,比如日后的张居正和徐阶。
那夏言和叔父之间……
面对钱渊这个疑问,何良俊解释道:“当年散馆,夏言想让你叔父留在翰林院,但你叔父拒绝了。”
钱渊抽搐了下嘴角,这是傻了吧?
一个性情刚毅但不懂变通的官员形象在钱渊脑海中渐渐成型。
何良俊将话题兜回来,继续说:“当年夏贵溪死后,你叔父被贬谪出京,顾定芳大哭,命其子顾从礼哭而收尸。”
顿了顿,何良俊叹道:“钱兄毅然上书被贬谪出京亦不悔,顾定芳甘冒奇险为夏贵溪收尸,两人均为朝野上下敬仰,也从此订交,虽会面极少但相交于心。”
钱渊眼中神色闪烁不定,半响后才轻声道:“所以,晚辈才要拜会顾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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