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真正失败还是败在他一直看不上的傻白甜妻子手里,他这些年疏于锻炼,是个典型的文弱书生,在力量上并不能完全压制平时爱好健身攀岩的妻子李涵。这才让李涵还能和他扭打一番,并在打斗中拽下了他的戒指吞下,留下了直指他是凶手的死亡讯息。
说起来真是讽刺,这枚婚戒曾让他一跃成为人上人,如今锒铛入狱,一无所有却还是因为这枚婚戒。
至于耿明的同伙,难怪警方查看了他的行踪和联络设备都一无所获,原来是因为他们根本不需要刻意联络,因为他的同伙竟是在李家干了好几年的保姆——徐老太。
“这个徐老太和耿明是同乡诶,耿明又是个孤儿,诶,你们说,会不会这个徐老太其实是耿明的母亲?当年她抛弃了儿子出来打工,所以对儿子心存愧疚,便当起了帮凶为儿子掩盖罪行?”谌光看着耿明的供词,大胆猜测。根据他们的调查,这位徐老太在李家做了五六年,李家给的待遇一直都很好,实在让人想不到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岑牧打完申请全国配合拘捕徐老太的报告,拍了拍他的肩:“年轻人,大胆假设是好的,现在你去小心求证吧。”
感谢信息全部联网带来的便利,不知所踪的徐老太在两天后便被捉拿归案,但随着徐老太将一切和盘托出,岑牧他们却没有感到半点破案之后的畅快感,反而所有人都感到脊背阵阵发凉。
岑牧自认自己也算是见多识广,出任务那几年更是见多了黑暗罪恶,但他怎么也没想到,竟还有这种毁三观的产业链存在。
李涵这个天真单纯的白富美只怕再活一次也想不到,她和耿明的婚姻,从一开始便是一个处心积虑的局,耿明是捕猎的猎人,而傻白甜的李涵是他的猎物。
“去大城市找对象的产业链?这……这就是骗婚吧?”整理供词的谌光生动演示了一下什么叫呆若木鸡。
苏筱慈爱地轻抚狗头,叹息道:“诶,我们家小光真可怜,这还没谈恋爱呢,可千万不要因为这事造成什么心理阴影啊。”
耿明便是这样的小团体中的一员,他们背井离乡来大城市的目的只有一个,找个好的结婚对象。为了这个目的,他们抱团合作,底线极低,可以忍耐对方的所有缺点。所以,耿明才能好脾气的包容李涵一年,并哄得她眼中只有自己,疏远真正关心她的人。
团体中一开始只有年轻的男孩、女孩们,共同的特点是工作不好不坏,但都很注意自身的打扮,将自己包装的高大上,满口谎话和套路。一个人的能力当然有限,但一群人互帮互助,一起共享分析经验便足以令他们的目标防不胜防,总会被爱情冲昏头脑。
前辈带后辈,互相帮衬,借钱借地方住,共享资源,甚至在发现合适的猎物后,如果意识到自己并不是对方的菜,就立刻根据对方的需求推出自己的同伴。
随着这个产业链的发展,渐渐的有人想到将老家年纪略大的母亲阿姨也接过来,她们可以利用做家政的机会轻而易举接触到各种小富之家,收集这家人的信息喜好,再为团体中的年轻男女们提供方便。
因为一开始就冲着这个目的,她们往往会比其他家政人员更会讨主家欢心,很多会像徐老太这样一干便是很多年,不仅对主家的信息了如指掌,甚至对周边邻居、与主家交好的人家的信息都打听的门儿清。
耿明当初能短短半年便哄骗的李涵和他结婚,徐老太可是提供了不少帮助,毕竟对于从小缺少母爱的李涵来说,李父工作繁忙的那些日子,李家几乎就只有她和李涵两人朝夕相对,徐老太一直像个疼爱她的长辈一样对她嘘寒问暖,照顾有加。
单纯如李涵怎么会想到,徐老太所做的这些都是别有目的,为的是让耿明或是别的男孩成功登堂入室。她所以为的亲情和爱情从来都是假象,人家所有的努力就是冲着他们家的财产去的。
这样的事情简直闻所未闻,听得人不寒而栗,但细想一想,虽然这些年轻男女的行为令人不齿,但只要他们结婚之后没有立刻离婚,便连骗婚也算不上。毕竟从来没有规定说,爱情是结婚的必要条件。
所以,即使从徐老太口中得知了有这么一条隐蔽产业链的存在,岑牧他们却什么都做不了。除非他们像耿明一样贪心不足,做出谋财害命之事。
“队长,你说,像李涵这样被意外的会不会……有很多?”
“肯定不会是第一个,但真要查起来,却是很难。”岑牧叹了口气,两人同时陷入沉默。
耿明是因为自己极度自卑又极度自负的矛盾性格,比较偏激,才会选择用这种残忍的手段杀掉李涵,以此来报复他所认为的李涵这一年多来对他的欺凌。但如果他不做得这么夸张,做得更隐秘一些,那真的不好查。
因为这件事,岑牧晚上陪白沅沅吃饭时整个人都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蔫蔫的。
“怎么了?案子不是破了吗?”
“案子是破了,可是……”岑牧长长叹了口气,终是忍不住将徐老太口中那个荒唐小团体的事情和白沅沅说了。
说完见白沅沅面色平静,甚至还弯了弯嘴角:“居然还有这样的群体吗?倒也不无合理性。”
岑牧惊诧了。
“一方享受对方的好容貌好脾气,另一方贪图对方的钱,双方各取所需的婚姻,说不定还真能和和美美,白头到老,反而比很多因为爱情而一时头昏脑热便结婚的更长久。”明明是浅淡又转瞬即逝的一抹笑,岑牧却品出了一丝嘲讽的味道,他猛然回过神来,心中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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