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姑娘的话,是有关魏国公府的韩大爷的消息。”杏儿道:“麒麟坊外有人传得有鼻子有眼。说韩大爷从围场护驾回来就病倒了,而且病得还挺严重,这些日子由他们老夫人伴着去了庄子里调养,传说是在那里寻外头的大夫诊治呢。”
沈雁一颗心莫名咯噔了一下。韩稷病了?在行宫里时他生龙活虎。完全看不出什么异样,怎么会突然就病重了?“不可能吧。他在围场里明明很好。”
“传说是他生下来就带着胎毒。”春桃补充道:“而且据说这毒还很难解,一直到如今也不曾除净。也就是因为这样,所以韩家才一直没有申授他为世子。这次病重,听说就是因为他在围场逞强。过度操劳而引了体内毒气。”
这么严重?他还生下来就带着胎毒?
沈雁与他认识这么久,还着实没有听说过这层,怪不得他脸色一直都显得有些苍白。而且身材也偏瘦,更加之身边还有个神医也似的辛乙。这些可不都说明他的身体状况有问题?可他从来没提过,她竟也一直没往他有病这方面想。
她暗暗沉了口气,看了杏儿她们一眼,说道:“虽然是别人家的事,到底嘴上积些德,别人有病就不要再议论了。”
二人连忙称是,勾头退了下去。
沈雁站在廊底下,回想起他抱着她逃离火场,掩护她从刘俨派去的杀手攻袭下脱身,带着她在山上跑马,再又莫名其妙地来阻止她“嫁给”楚王,心里忽然闷闷地,韩稷其实不是个坏人,她虽然嘴上从来没有饶过他半分,但可从没希望他还要承受这些常人难以体会的病痛。
不过低头走了几步她又忽然停下步来——既然辛乙的医术那么高,那么为什么韩老夫人还要带着他去庄子里求医?若说劳累过度,据沈宓当时所转述,在贡院里巡场时九日九夜不曾离场,他也是兵不卸甲这么扛下来的,算起来比围场护驾可任务重多了,他为什么没有病倒?
她忽然就对丫鬟们听来的话有了疑惑。
她走到房门下,招来福娘:“去顾家打听一下,看韩稷这些日子有没有去衙门当差?顺便再打听一下,他去了哪儿?身体状况如何?你问的时候机灵些,别让人看出不妥来。”
福娘想了想,点点头,转身去了。
沈雁对着栏下一盆秋兰凝了回神,才又进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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