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你们!”
柳曼如再也忍不住了,她几时受过这等侮辱?她要报复她,她一定要报复她!她扔了那帕子在地上,扑过去作势要反击,沈雁倒也不是好欺负的,躲在韩稷身后从他腋下探出头来冲她作鬼脸:“原来这就是阁老府上的千金小姐!这副德性,那贵女的名声莫不是也是骗来的吧?”
在韩稷挡在那里,柳曼如又哪里近得了沈雁半分,一时又羞又气,竟忍不住捂面痛哭起来。
“曼姐儿!”
这时西路甬道那头突然传出声厉喝。
而后就见从内快步走出来两队提着宫灯的宫人,等他们到了甬道两侧站定,便就有锦衣华服的几位贵妇面若冰霜鱼贯而出,当先头上插着大凤翅的自是淑妃,左右两边分别是护国公夫人、柳夫人以及华氏,她们个个脸上俱都没有好脸色,这其中又以柳夫人为最。
“母亲……”
柳曼如回头看到这样阵势,刹时又白了脸。
柳夫人急步上前,双眼瞪着她,脸庞因气怒而颤抖着。
她不过是去护国公夫人屋里坐了坐,竟然就闹出这等事来!她真忍不住怀疑,面前这惊慌失措又无丝毫仪态的女子真是她悉心教养出来的女儿么!
沈雁见了华氏,却是哇地一声从韩稷身后跑出来,扑到华氏怀里嚎啕大哭起来:“母亲救我!韩稷带耘哥儿和晶姐儿和我去山上溜马,柳姐姐非说我私行不检,说我私下里与人勾三搭四,还说我们沈家百年的名声是骗来的!
“我们出去玩是禀过母亲的,护国公夫人也知情,娘娘也说过我们不必像在京师那般处处严守规矩,我都不知道哪里错了,引得柳姐姐这般针对我!”
她哇哇声伏在华氏胸前大哭,华氏虽知她没那么容易被打击,但是听到柳曼如居然这般糟践自家女儿,也是禁不住酸了鼻子,她轻拍着沈雁背道:“雁姐儿别怕,沈家比不比得上柳家,咱们用不着去争辩。你是什么样的人,我知道,护国公夫人知道,娘娘也知道!”
唯独不说柳夫人,柳夫人这张脸更加紫涨如茄,来的路上淑妃在问起事情来龙去脉时,护国公夫人便已把内情给说过了,沈雁与韩稷此番出去不但有耘哥儿晶姐儿,而且也是跟长辈们皆报备过的,柳曼如居然蠢到这样的地步,跑来指手划脚拿捏别人家的规矩!
她受了十四年的严格教育,都是白受的吗!
她紧握住柳曼如的手腕死瞪着她,极力隐忍着要怒打她的冲动。
柳曼如听得沈雁哭诉的这番话,却是无论如何也按捺不住了:“你少在这里信口胡言,你明明就是跟韩稷单独出去的,哪里有什么耘哥儿晶姐儿在内?他们若同去了,你把他们叫出来给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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