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稷自然早知道真凶是谁。
但回想着这一路上她并没有多少时间闲着,竟能够不动声色将事情分析得如此细致。这本事竟也不是人人都能拥有。深深看了她两眼,便就说道:“安宁侯为什么要将你父亲除之而后快?你们跟他之间有什么矛盾?”
沈雁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沈宓跟安宁侯的矛盾其实始于他跟沈观裕的冲突,而他们的冲突又来自于沈观裕跟皇后之间那段秘密,这层内幕暂时还不便告诉他。而且他对她的分析反应十分平静,联想到他之所以会那么及时地出现,可以想见他应该是事先早已经知道是安宁侯下的手。
既是如此,那更是不必明说。
她扯了扯嘴角,就此避了过去。
韩稷脸色又沉下来。他若看不出来她是故意瞒着他就见鬼了!
不过沈家毕竟身份微妙,恐怕也牵扯一些别的什么,再者他自己也不见得对她事事毫无隐瞒,也就不再往下问了。
盯着夜幕默了片刻,他忽然说道:“你就那么肯定顾颂不会杀你?”
“那当然。”沈雁笃定地,“顾颂很单纯,从没有什么歪心思,无缘无故怎么会想到要杀我?”
说到这个她又不免郁闷起来。顾颂若不是那么单纯,那么容易相信人,又怎么会中了人家的奸计,被挑拨得来对她动杀机?她虽然尚不清楚他们是怎么骗他的,但这次若不是韩稷去的及时,她就真的要死在他手下了。
想起先前那千钧一发的一刻,她仍然心有余悸。
不过要怪都怪安宁侯居心太恶毒,她太清楚顾颂的性格,他从来不轻易跟人接触,朋友很少,但是一旦认准了便毫无保留地付予真心,如果自己死在他刀下,那么他很长一段时间都会活在内疚之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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