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目送她拐了弯,然后才回转身来,悠悠踱了两步,与韩稷笑道:“好久没见你。听说前些日子陪令堂去凤翔社看戏了?”
韩稷如沐春风。欣然点头:“凤翔社新来的黄梅戏班子,唱的不错。”
楚王笑意愈发深起来:“我那里正好得了两出戏本子,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看看。”
韩稷含笑挥袖:“恭敬不如从命。”
沈雁回到永福宫。已经只有太后淑妃与华氏在了,想来宫女们已经把她跟韩稷那点事跟太后淑妃说过,一见着她,太后便哈哈笑着招了她过去。说道:“韩家小子小时候也是个淘气的,不想长大了还是这么调皮。没吓着吧?”
沈雁看了眼淑妃。说道:“多亏了有楚王殿下解围,不然还不知道怎么着。”
淑妃脸上微微多了些暖意。
太后点点头,微笑道:“稷儿打胎里便患了弱疾,小时候难免被父母亲骄惯了些。长辈们面前倒是个很有礼貌的孩子,行事也很稳当,平日也不见出什么错。勋贵里那些小子们都遵他为头儿的。也不知道沈姑娘跟他有什么过节?”
弱疾?她可看不出来他有什么弱疾。真有弱疾也是缺心眼儿吧?
沈雁不动声色地腹诽着,面上不改微笑:“也谈不上什么过节。就是上回无意间踩到了他的脚。”
“这孩子!”
太后笑骂着,接下来倒是也并没有再往下说。
沈雁也不知道她信了没有,多半是没信,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孩子们之间起冲突是很正常的事情,即使她贵为太后,也即使他们相互都是权贵子弟,可显然也不必为了这点事情大动干戈。她只是个手无寸铁也影响不到朝局的老太太,该装糊涂的时候还是装装糊涂比较好。
华氏怀着万般无语的心情拖着沈雁上了回府的车马。
来的时候看着她一切正常,以为不会惹什么祸,没想到才半会儿不见人影就又跟人韩稷干上了,在车里她拍她的手臂:“你到底还有没有个姑娘家的样子?怎么到哪儿你都消停不起来?今儿要不是看在你父亲和老爷的份上,太后能饶了你?!”
沈雁揉着肩臂,无可奈何地闭上眼装入定。
沈宓听说她跟韩稷又遇上之后也挺无语。但是听说又没弄出什么问题,便就不追究了。
沈雁其实自己也没料到会遇见他的,但是因为如今目标已经转移到皇后与郑王身上,从长远利益上来说,她反倒没再那么计较着与韩稷的恩怨,谁让她如今手头没有多少可以动用到的力量,而离华家被抄斩的日期又愈来愈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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