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的前仰后合。赵午圣也笑出了声，张宇杰也跟着我们傻笑起来。我们三个男人的笑声在空荡荡的药池里回荡着。</p>

“老大！”张宇杰突然叫道。</p>

“怎么？”赵午圣没有一点老大的架子，一直站在池子边上。</p>

“我想吃肉。”张宇杰弱弱地说。</p>

“什么肉？”赵午圣愣了一下。</p>

“猪头肉，猪肘子，猪蹄。猪尾巴，猪大肠，猪耳朵……”张宇杰报出来一大堆和猪有关的</p>

物件来，说的我都流口水了。</p>

“好，我这就差人去买！”赵午圣回过头。朝池子外走去。</p>

张宇杰的肚子发出咕咕叫的声音，我早已习以为常，这家伙每次和人大战过后，肚子就会迅速空掉。</p>

“张宇杰，你老大对你不错嘛。”</p>

“那是。不然我怎么会心甘情愿地跟着他呢。”张宇杰一脸得意洋洋。</p>

“挺好的。”我双脚一蹬池壁，游了出去，让身体更加全方位和药水接触。</p>

赵午圣对待小弟这种平易近人的态度，是我在任何一个大哥身上没见过的。</p>

如果这是他收买人心的手段，那我也快要被他收买了。</p>

“不公平哎。”张宇杰吼着：“我也想游！”</p>

我在水中站稳脚跟。冲他招手：“那你过来啊！”</p>

“我要能过去还和你说啊。”张宇杰气的嘴巴鼓鼓的。</p>

“哈哈……”我大笑着，又回去拖了他的身体，带着他在池子中游弋。因为浮力的原因，所以并不费劲，我越游越快。在这间独立无人的池子里酣畅淋漓地窜遍每一个角落。</p>

游了十几分钟，终于累了，我又把张宇杰带回原地，扶他坐好，我们两个都把头仰面朝上。看那些不断下落的水滴。</p>

“对了，还没问你，为什么选择那个时候出来啊？”说起上午的事情，张宇杰曾说他已经在市一中里潜伏了一段时间，在等合适的机会和我相见。</p>

“因为老大说。不能让人知道咱们两个本来就认识。所以一定要找个一箭双雕的机会，既能在市一中扬名立万，又能借机和你相识。”</p>

果然是为了出名，和我之前的猜想一样！</p>

张宇杰的身体不能动弹，头部的摆动也只能在小范围之中，所以躲不开那些偶尔落在他面上的冰凉水滴。有一粒水珠正好落在他的唇上，他用舌头舔去，又说：“要想成名立万，打一场全校皆知的架无疑是最快的捷径。我跟了你一段时间，实在是找不出什么好的契机。你这个家伙整天和三个女生打打闹闹。吃饭聊天逛校园，什么正事也不错，也不和任何人发生冲突，急得我都想踹你两脚。”</p>

被张宇杰一通抱怨，我满脸通红。又忍不住和他抬杠：“你希望我整天和人家吵架啊？”</p>

“也没人敢和你吵。”张宇杰像是在回忆着什么：“有不少人见了你就躲着走，还有些人看到你就一脸媚笑地叫你明哥，酸的我胃液都快吐出来了。”</p>

“你那是饿的吧？”我面红耳赤，又说：“怎么会有人见到我就躲着走呢，我这么善良温顺的一个孩子！”</p>

张宇杰作呕吐状。又说：“就是那些以前跟过老土的兄弟。”</p>

我的心微微一紧，没有了先前玩笑的心态。</p>

张宇杰注意到我的神情变化，也略带伤感地说：“老大给我讲了老土的故事。他是条汉子。”</p>

“嗯。”我轻轻地应着，却不愿多谈这个话题。</p>

每次提起老土，就像是一把利刃砍在我的胸口。连呼吸都不太顺畅了，鼻子也有些酸酸的。</p>

“我只恨自己没早一点认识老大，就能够早一点认识老土，不然和他结交一番，也不失为一件乐事！”张宇杰豪意顿发，对老土评价颇高。</p>

“嗯。”我继续淡淡应着，却将眼睛闭上，回忆起老土的音容笑貌来。</p>

“后来我暗中调查了一番，以前跟过老土的那些人，之所以看到你就远远躲开，主要有两个原因。”</p>

“哪两个原因？”</p>

“绝大部分的人认为你是个麻烦篓子，和你接近就有着无数的麻烦，永无宁日。”</p>

我想起上次龙哥在大操场的厕所殴打陈志鹏的时候，我让李思佳她们去喊老土以前的那些兄弟帮忙，却没有一个人肯前来的场景。</p>

想必。就是这个原因吧，我苦笑了一声。</p>

“还有一部分人……”张宇杰的语气有些迟疑。</p>

“你说。”我似乎隐隐约约猜到了。</p>

“他们对老土很忠心，自始至终都认为老土的死和十二生肖脱离不了干系，所以将十二生肖视为最大的敌人。而你却和十二生肖走得很近，甚至和他们称兄道弟……”张宇杰的声音越来越轻。夹杂着一些叹息。</p>

我咬紧牙根，感觉自己的呼吸浓重了一些，或许，真的是我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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