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未来人类文明发展的脉络都在这次报告会里。
所以人只要能来这里,都是非常幸运的。他们将亲眼见证一次历史性的事件。
乔喻终究还是太内敛了,这种等级的报告会竟然办的这么草率,留给数学家跟他们这些外围人员准备的时间只有七天这要是换一个人大概得提前半年向全世界宣布.
抱着这样的想法,在接待那些国外来的数学家时,郑希文的态度也傲娇了许多。
那些想在报告会前跟乔喻见上一面的无礼要求都被他果断的拒绝了。
好在一般熟识的数学家都知道乔喻的怪癖。
每次在举办重要报告会之前,不太喜欢跟人见面沟通。
就算要叙旧也要等报告会之后再说。
这其实也是可以理解的。
报告会上要讲的内容,能说的邀请函简介上有。对于数学家来说,在做报告之前,自行查漏补缺,又或者不想其他人干扰到思维,都很正常。
更别提乔喻这样的顶级数学家,他的习惯再无礼都是可以原谅的。
所以包括陶轩之在内的诸多数学家,到了华夏之后也只是跟熟识的数学家们探讨,压根不会提这种无礼的要求。
提了这种要求的,大都是跟乔喻不那么熟悉,又或者距离世界顶尖数学家团体还有一定距离的新人数学家,又或者少数喜欢倚老卖老的家伙·
这种人郑希文拒绝起来就更没压力。
尤其是有些人还是看在田言真的面子上邀请来的。
终于到了周日,早上十点,报告会在燕北大学百年大讲堂观众厅准时开始。
能容纳两千多人的大厅二楼没有开放,一楼位置也没有完全填满。
学校本来想组织学生来听听的,但被乔喻拒绝了。
在他看来,一场报告会人坐不坐得满并不重要。
完全没必要安排一群学生坐在后面边听边打瞌睡毕竟打呼噜的人太多会严重很多数学家的睡眠·
但实际上当乔喻站到这次报告会的主席台上,就让所有到场的数学家们精神起来。
是的,这次报告会,乔喻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坐在那里对着话筒念已经准备好的报告稿,而是站在那里,手上没拿任何东西。
「感谢大家来参加这次为了纪念洛特·杜根先生而专门举办的报告会。
正如邀请函中说的那样,这次报告会既是为了纪念杜根先生为数学界做出的伟大贡献,同时顺带着跟大家聊聊我最新的一些研究成果。
不然我也怕陶教授会在他的博客上继续通缉我,毕竟我不是明星,没必要一直在网络上保持热度。」
一个小玩笑的开场,也换来了前排众人的会心一笑。
虽然到现在依然有很多人对这次报告会竟然还要做题而不满,但当乔喻就站在台上,
这种不满终究还是咽下去了。
「刚刚在主持人的建议下,我们已经为杜根先生的离世默哀过了。所以我就直接进入今天报告会的正题。
我现在会向大家提出一个问题,希望大家用一分钟的时间去思考,然后继续我们的报告会。
这个问题就是,你们认为数学能否孕育意识?」
当乔喻的话音落下,参加这次报告会的数学家们开始面面相。
显然这已经不是一个正经的数学问题,而是一个哲学问题了。
等等,这次报告会的主题是元数学,第一个问题却是数学能否孕育意识?
当很多数学家反应过来,目光也不由自主的开始变得惊,甚至开始窃窃私语。
好在一分钟很快就过去。
乔喻也并没有一直卖关子,直接抬起手,让台下完全安静下来才开始了自问自答。
「我相信大家刚刚也都想过了,想要回答这个问题,首先我们要给意识一个定义。
这是数学上最常见的方法。毕竟如果没有定义,那么任何证明的都是不准确的。
但我们该如何定义意识,这本就是一个难题。我思考过很久这个问题,才发现意识这种主观的思维过程,基本不可能被定义。那么这个问题就无解了吗?」
说到这里乔喻顿了顿,然后很肯定的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我觉得不是。」
「在过去三十年里,人工智能技术横空出世。其所依赖的数学基础包括了线性代数、
离散数学、微积分、概率与统以及信息论、数值分析等等但所有这些数学基础,都无法让人工智能更进一步进化为通用人工智能,或者说强智能,也就是我们常说的agI。
原因就是机器没有意识。从跟这个条件下去定义意识,其实就很简单了。
于是我将意识定义为一种忽略所有计算过程的最优化选择。
这理解起来可能有些费劲,所以我给大家举个例子。比如网络上一个经久不衰的笑话。
当一个年轻小伙子看到一个非常符合他审美的异性时,往往会说在那一瞬间,他就连未来儿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大家注意到这个过程了吗?遇到一个理想中的异性,在大脑中立刻就能想象出未来婚后的美满生活·——
所有的过程都被压缩,人的意识在一瞬间就能选择出最理想跟完美的预测结果。
这就是意识跟数学最矛盾的地方了。数学的问题都是需要严格的推理、论证跟计算的,所以解决一个数学问题是一个过程,这就是数学的过程导向。
但意识的最优化选择往往是瞬间做出决策的,把中间所有的步骤跟时间全部压缩掉了,从这一点上来说意识是一种高度抽象表征,其本质是结果导向。
前者我们要分析问题,然后想办法解决问题,最后得到结果。后者会先预设出一个最好的结果,然后在为这个结果去预设过程,
这就是核心问题所在。就目前的数学体系而言,我们的确很难设计出一款真正的人工智能。
所有目前被大众所熟知且大家经常使用的人工智能其本质都只是在执行预设的算法流程。
那么有没有可能找到一种数学发展方向,可以用来描述意识,并在未来成为机器通识的理论基础?
陶轩之教授在博客上问我消失的这些年都在做些什么。那么我现在正是回答你,我在思考这个问题,并已经有了一些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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