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们生活的那几年，我也从没听说斯立辉有什么心脏病，我当然相信小衾，而她如此说的意思，我也当然懂……她又说‘哥，我要回美国了，你记得来找我’，她这一走，我整整六年，没有见到她……”

“我在部队里待了六年，我拼命往上爬，也是在那个时候认识慕容中元的，他很欣赏我，又因为我立过功，所以不断提拔我，到我退伍的时候，我已经是少将级别了，那时候我26岁，如果照正常情况下，最多到大校，而我也明白，这些，有慕容中元在背后撑腰……”

“我一直都记得小衾的话，我要去美国找她，可我凭借自己的力量，根本不行……于是后来，我离开了部队，我进了慕容中元的公司……慕容中元有个女儿，叫慕容雪，她非常喜欢我，慕容中元也是看好我，有意撮合我们俩，但我心里只有小衾，我要找到她……”

“慕容雪是个善解人意的女孩子，她知道我有心事，于是暗中帮助我，我依靠慕容家族在美国的势力，终于在两年后找到了小衾，那个时候，她说她已经脱离了严家的掌控……”

听到这里，凌锦终于忍不住开了口：“为什么是严家的掌控，或许他们本没有恶意，他们是真的想帮助斯立辉，想帮助斯娅衾呢……”因为她知道，严家没有杀斯立辉，至于当初是怎么让斯立辉代替原君撷进去的她不清楚，但她知道严家没有害斯立辉，既然没有害斯立辉，那又何必害斯娅衾？

“那就不必送她出国，斯立辉才判了两年，如果表现好，两年都不会到就会提前出狱，时间很快，他们又何必花费那么大的钱送小衾出国？送她出去，不就是想遮人耳目，她一个小女孩，随便怎么搞搞，而把斯立辉唯一的亲人送走，他们想要做什么，岂不是一如反掌……”

“可是……”凌锦想要说出斯立辉并不是严家杀的，慕容钦恩却抢在她之前开了口。

“是啊，我们都想错了，我和小衾，我们都错了，我们一直以为，斯立辉是严家想要杀人灭口，却怎想得到，居然是顾家……但你能否认，如果不是顾准城动手在先，严家就会放过斯立辉吗？或许只是因为顾准城先动了手，严家才没有动手而已，如果没有顾准城这一招，斯立辉，还是难逃一死……”他呵呵笑了下，笑意中满是讥讽，又带着那股不可磨灭的仇恨。

这么些年，他一直以为斯立辉是死在严家之手，他所有的矛头都对准了严家，他想联合顾家一起将严家推倒，岂料，到了后来才知道，原来斯立辉是顾家所杀。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凌锦一个劲摇头，她不相信严家是这种想法，她不相信严肃清会杀人灭口，虽然说，她现在没有证据来证明，而他所说的这所有的一切，都让她无从反驳，可是，她就是相信，不是他所说的那样，当年的事情，根本就是一个错误。

“不是？小锦，难道你没听过一句话，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吗？你那父亲，为了要报他心爱女儿的仇，不惜杀害了一个无辜的人，而严肃清，他又怎么会容忍自己的这一生时刻被人威胁？他若不想杀了斯立辉，他之前所做的这一切又是为了什么？为何要掌控小衾？还不是怕她回来翻案？”慕容钦恩阴鸷的眼狠狠盯着凌锦，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般。

凌锦被他盯视得忍不住浑身颤抖了下：“是，顾准城他是错了，可是他不知道斯立辉是无辜的，他没有了女儿，就如你没有了父亲一样！慕容先生，不，斯先生……如果说斯立辉的命非要偿还，那么顾准城也已经死了！这样还不够吗？一命还一命，顾准城他也去了，他已经还了斯立辉的命了，这样还不够吗？”凌锦对着他吼着。

他却站在那里笑了，笑声悲恸，笑到最后，他咳起来，可能是情绪太过于激动，他咳得有些厉害，到后来，他撑着沙发背喘气，却还在笑着。

“是……我是说过，一命还一命！可小锦你似乎忘了，还有小衾……她的命，又该谁来偿还？”

是啊，她忘记了，斯娅衾已经死了，她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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