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断的暗示下,她渐渐冷静下来,昏沉的脑袋也清醒不少。
然就在此时。趴在地上的钟月姗突地往前一扑,扑到了她脚边。血淋淋的手眼看就要抓住她的脚腕。
“以清……以清……我被你害得好惨呐,听到你的死讯,我吓得从阁楼上摔下来啊,骨头都摔碎了,头上裂开好大一道口子,好疼啊,真的好疼啊,你救救我,快救救我啊!”
那张扭曲的骇人脸庞缓缓抬起来,从她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那血糊糊的黑间的裂口。
本已恢复几分神智的秦以清,当即被吓得哇哇大叫,跳着脚往后退。
鼻端突然嗅到一阵淡雅悠远的清香,清醒不少的脑子又变得混沌起来,眼前的钟月姗也变得愈骇人。
秦以清瑟瑟缩成一团,闭着眼摆着手不断念叨:“我没死,我没死,这是骗人的,都是骗人的,世上根本就没有鬼神!”
可越是念叨这句话,她心里就越是害怕,若是世上没有鬼神,那她信仰的神女又算是什么?
无法用这个借口欺骗自己后,她转而念道:“我只是在做梦,我一定是在做梦,只要梦醒了就没事了,我绝对没有死。”
喃喃念着,竟然就要寻块地躺下,一副打算睡觉的架势。
见她如此自欺欺人,白面书生翻开手中比城砖还厚的大蓝本子,木着脸口气森然道:“秦氏以清,生父秦茂成,生母庄媚,于康靖三十二年,中南济州城出生,因幼年丧父,自幼与其母寄住卫国府中,万化八年秋,九月十八日,卒于房屋走水,享年十四,因生前犯下拔舌之罪,故来这阎罗殿接受拷问。”
他一边念,秦以清一边捂着耳朵嘶声大叫,只因书生所言与她身世竟是一字不差。
她再做不到自欺欺人,已死的恐惧让她猝然崩溃,涕泗横流。
因为情绪起伏过于剧烈,她的意识愈模糊,恍恍惚惚的,连眼前的人都看不真切。
堂上,虬髯大汉与白面书生交换一个眼神,一拍惊堂木,大喝:“还不招来你所有的罪过!”
“我招……”秦以清目光涣散,死气沉沉吐出两个字。
半月后。
潮起潮落,涛声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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