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见客。”芙蓉撇嘴:“又不是青楼接客的。还分愿意见跟不愿意见么?她只是在躲避咱们,这会儿不知关月秀把天晴藏到哪里去了呢。”
“你心里明白就好,这里是钦国侯府,咱们又能奈人家何?还是回去吧。”
芙蓉不愿这样无功而返,心里始终惦记着冷水中洗胡萝卜的天晴,便叫住下人道:“天晴小姐在休息。那就算了,只是见一见大夫人的婢女彩虹总可以的吧?”
芙蓉暗自想着,彩虹对天晴一向亲厚,她的心时时刻刻无不在天晴身上,若见到了彩虹,八成也能问到天晴的处境。
不料下人却面有难色:“苏夫人,前些日子,彩虹就走了。”
“啊?”
“彩虹跟大夫人的关系一向很好,她伺候大夫人多年,是大夫人的心腹。只是大夫人去了以后,彩虹分外伤心,于是整天迷迷糊糊的,不是弄翻了这个,就是打破了那个,怕她惊了四姨太太的胎,就让她回乡下去了。”
“哦。”芙蓉心知肚明。
这应该又是关月秀的鬼主意吧。
彩虹毕竟是大夫人的心腹,对关月秀的做派多有不屑,关月秀恨不得除了这个眼中钉,如今借着怀胎的事,正好把彩虹给除去了,正是眼不见心不烦。
连彩虹也见不着了。
芙蓉有些不服气,一整天都闷闷不乐。
年下了,到处张灯结彩。空气里都是爆竹的味道。
苏府掩映在白雪皑皑当中,像包了一层棉花,四平八稳的房舍瞧起来也丰满多了。
芙蓉倚在床头,眯眼看着苏畅跟两个孩子在屋里玩耍,宫里也要过节,这几日不必去上朝,苏畅的空余时间也多了起来,难得跟孩子们亲近亲近,他拿着两个玩偶逗弄孩子,三个人跑的满头是汗,即使外面已落了厚厚的一层雪,三个人的笑声穿过纸糊的窗格,穿过白皑皑的屋顶,穿过树梢,一直荡漾到灰蒙蒙的空气里。
芙蓉却叹了口气,睫毛垂下。
“不舒服?”苏畅揩揩汗。
芙蓉摇头。
“怎么没精打彩的,瞧你半天都没动了。”
“上次你肯陪我去钦国侯府走一趟,我心想着,咱们一定能见到天晴的,可是没想到却被关月秀给回绝了。这么些天过去了,不知天晴怎么样了。如今不必上朝,想来钦国侯也在府里闲着,不如咱们再走一趟,说不准,可以见到天晴呢。”芙蓉央求着苏畅。
往日里苏畅对芙蓉倒是有求必应十分宠爱,如今却摇摇头道:“不妥当。”
“为何?”
“如今正值年下,各府里都在忙过年的事,咱们何必去给人家添乱?再则,若他们不给见,你又不高兴,到时候连年都不能好生过了。何必找那不痛快?”
“可我担心天晴。”
“天晴是钦国侯的亲生女儿,我私心想着,她一定会没事的。即使关月秀不管教她也没关系,府里不是有教引她的婆子么。再则,有婢女伺候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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