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晨带着早就组织好的自行车队,超过故意慢悠悠开着的大卡车,十几辆自行车一路按着车铃,潮水一样占满了整条公路,浩浩荡荡地去给响铃姐的送嫁车开路去了。
赵志刚早被周阳让上了送亲的大卡车,至于跟他来接亲的人,按这边的规矩,是不能上娘家的送亲车的。只能傻呆呆地站在来时坐的马车旁边,怎么来的怎么回去。
“几位大哥,我跟大舅坐你们的车过去,走吧”周阳扶着响铃姐的舅舅笑嘻嘻地等在旁边。
女方家最有身份的娘舅和婚礼实际上的操办人来招待他们。这种接待规格他们挑不出任何毛病,吃了一车屁股黑烟的十几个接亲人只能把自己肚子里的窝囊气咽进去,还得陪着笑脸跟周阳和响铃姐的娘舅寒暄。
他们挑不出人家的毛病,人家这可是娘家人,今天的贵宾,要是让人家挑出他们的失礼之处。那可今天这事儿可就麻烦了。
周晚晚坐在沈国栋的自行车大梁上,迎着六月的暖风把头微微仰起来,闭上眼睛,慢慢勾起唇角。
响铃姐期待了这么久的新生活终于开始了。这些年,她看着这个勤劳善良又坚韧聪明的女孩子一路走来,真是替她高兴。
“响铃姐是个勇敢的人。”周晚晚喃喃自语。
想要,就去争取。不怕付出,不计算得失,执着而纯粹。
这是今生她最缺少的东西。
虽然她对爱情不抱任何期待,甚至可以说是避若蛇蝎,这一刻,她却想让自己去相信,至少去相信响铃姐的爱情一定会开花结果,幸福美满。
周晚晚真心期待响铃姐的爱情能长长久久地甜蜜下去,能让她一辈子做一个敢爱敢闯单纯而幸福的小女人。
“怎么不高兴了”沈国栋把周晚晚的脑袋转过来,仔细看了几眼,用手遮住她的眼睛,“不要笑了,你又不想笑。”
周晚晚一愣,然后就笑了。
这次是真的微笑,目光盈盈,温暖的笑意从心里涌上眼睛,再慢慢蔓延到眼角眉梢。
沈国栋这个家伙,有时候直觉敏锐得像森林里的野兽。
沈国栋也笑了,每次看到周晚晚这样笑,他都会不自觉地被感染,也跟着笑起来。
“又高兴啦”沈国栋用下巴抵着周晚晚的头顶,戳戳她的小发卷,自言自语地嘀咕,“你想响铃姐了我就送你来看她,又不远。保证还跟她在家里时一样,你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
“嗯。”周晚晚轻轻点头,“还能有借口出来,顺便去吃冰糕。”
周晨把郭老先生的话奉若圣旨。他说周晚晚体质偏寒,夏天也不要多吃寒凉的东西,周晨就严格监视沈国栋,一个月只许把妹妹带出去吃一次冰糕。
“可不是响铃姐结婚了可真好”沈国栋一听就高兴了。脚下用力,紧踩几下,箭一样冲到最前面,冲身后浩浩荡荡的自行车大军挥手,“呦吼同志们冲啊”
十几辆自行车上的二十多个小伙子怪叫着呼啸而过。把公路边树林里放牛的老大爷吓得紧紧抓住牛缰绳双手直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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