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投不禁蹙眉,狐疑道:“这里以前不是叫红楼吗?怎么改叫鸳鸯楼了呢?”
“朱兄,你有所不知。”
郎必先认真道:“这里以前是叫红楼,但是现在叫鸳鸯楼了。”
“原来如此。”
朱投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旋即再度问道:“那到底是怎么改叫鸳鸯楼了呢?”
“东家换了人,招牌自然也得跟着换。”
郎必先解释起来,“这鸳鸯楼现在东家是李典,已经属于是陇西李氏的产业了。”
说罢,其再度补充一声,“自从李典盘下了这座楼,这里就不对外开放了,咱们还是去别处吧。”
闻言,朱投沉默半晌,旋即冷哼一声,“这些世家权贵就像附在人身上的蚂蝗,无时无刻不在吸血。”
“照这样下去,怕是往后总有一天,所有的买卖都得他一家说了算!”
“朱兄,千万慎言!”
郎必先压低声音,“在这庭州府,宁可骂几句登州王府,也莫要被姓李的给记恨上!”
“怕什么?他姓李的莫非已经做了天下共主了不成?”
朱投脾气也上来了,“就算这天下都姓了李,总不能连老子说话的权利都剥夺了吧?”
“朱兄真是喝醉了,杜兄,快来搭把手!”
郎必先注意到阁楼上的声乐渐渐停了,担心朱投就此招来祸患,急忙与阿杜一左一右拉着朱投离开。
朱投极不情愿的被拉扯着离开,口中却仍旧愤愤不平,“陇西李氏算个屁,五姓七望算个屁!爷不怕他们!”
此时——
鸳鸯楼顶楼。
衣衫凌乱的郑一楠摇晃着琉璃杯,杯中枣红色的酒水晃而不洒,其望着下方愈行愈远的三人,面上看不见表情。
其身后,李绾尽管面色并不好看,但却一言未发,可那李典,却是早已经将脸拉了下来。
“竟敢对我陇西李氏出言不逊,当真是好大的狗胆!”
李典怒喝一声,旋即就欲唤来打手。
“罢了。”
郑一楠不带感情的道:“那个蠢货向来说话不过脑子,不必与他计较。”
李典微愣,“郑公子认识那人?”
郑一楠随意道:“只见过几次。”
“原来如此。”
李典微微颔首,再度开口,“那家伙不仅是对我陇西李氏出言不逊,显然也没将其他世家放在眼里,若是不教训教训,此事若是传出去,怕是要让人看了笑话。”
郑一楠略微侧头,直言道:“那两人都是宗师,你手下这些人就是一起上,也不够他们打的。”
李典又是一愣,转而又道:“我这就书信一封连夜送回家族,只要在这庭州府,我族强者就能叫他们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算了。”
郑一楠略微沉吟,还是摇了摇头,“临渊惊鸿就在安福县暂住,他们与临渊似乎还扯上了关系,眼下正是多事之秋,就莫要节外生枝了。”
李典起初以为自己听错了,好半晌才重复一声,“临渊惊鸿……在这暂住?”
“嗯。”
郑一楠点头,“这事李绾世叔清楚。”
李典下意识看向一侧李绾,后者扯出一个难看的笑,“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他们就是赫赫威名的临渊惊鸿。”
李典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他们在哪暂住?”
李绾说道:“刘家村。”
“刘……刘家村……”
李典脑瓜子嗡嗡的,一股凉意自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原来,她就是惊鸿!
“李典?”
李绾推了推身子颤抖的李典,问了一声,“你抖什么?”
李典用手背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强行解释,“地…地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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