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要是儿子能光明正大的叫自己一声母亲就好了。
可是因为家族利益当年不得已之下换掉了那个孩子,这种欺君的行径揭开來就是灭门的大罪,她不想因家族的错失來惩罚自己,更不想因自己一世情急而害了她亲生的儿子。
万贵妃不敢再落泪,怕叫人看出曾经哭过。也怕二皇子或者是皇帝來了瞧见。
她虽然万千宠爱于一身,可是活的也比任何女子都要累,就是哭都不敢畅快的哭一次。
万贵妃抿着唇,白皙的双手紧握着被子,一遍遍的告诉自己。
这样很好,这样正是她想要的,她的儿子安安稳稳的生活,如今又有了如花美眷,那女孩子又懂事体贴,为人真诚,而且她还有了身孕,她的儿子再过八个月就要做爹了。
这样很好,她独自一人在浪尖风口上挣扎就足够了。而且她这个位置,还能适当的给儿子和儿媳撑腰,至少不让他们被人欺负了去。
只要他们幸福就足够了。
就算相认了又有什么好处?无非是多拉一个人早早的下水罢了。枝节横生的万一真的牵动了那棵大树,将來的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有了这样的心理建设,万贵妃才终归是平静下來,瞧瞧的用被角占掉了不该落的眼泪,专心的闭目养神,随便想宫中琐事,宁肯被庶务累垮了也不能在去想不能相认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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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妙这厢乘着肩轝,后头跟着宫人捧着大红锦帕盖着的精巧红珊瑚摆设,一路缓缓离开宫中,往宫门方向而去。
谁知路过御花园时,迎面却见二皇子带着宫人从里头走來。
虽在宫中,二皇子也只穿了便服,身上一袭蔚蓝色锦袍,腰扎玉带,发束金冠,模样端称的上俊美儒雅,端方君子。
二皇子其实远远地就看到了齐妙这一行。
先是他们这一行的排场不如宫里的娘娘们行走时大,再则坐在肩轝上一身鹅黄对襟小袄,银红撒花长裙的美人太过打眼,就算远处看不真切五官,也着实看的清楚轮廓。
是以二皇子不着痕迹的迎了上來,“恰好”走了个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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